被梁書意帶走,在路上,楚鶯沉默著,沒有求饒,陷入沉思中。

她怎麼也沒想到,宋斂會將自己丟給其他人處理,像是處理一個沒感情的物件,就算丟掉也不可惜。

打了宋斂一巴掌,鬧了一場,梁書意鎮定了下來,她扶著方向盤,側眸去看楚鶯,“這次你親眼看到了,你對宋斂而言,什麼都不是,我早告訴過你的。”

楚鶯沒作聲,摸著自己的指甲。

“趙逐真的單獨找過你嗎?”

楚鶯遲鈍點了下頭。

梁書意疑惑不解,“他怎麼會單獨跟你見面?”

“他給我錢,讓我離開宋斂。”

這就不是串通合謀的事了。

梁書意突然踩了下急剎,抓著楚鶯的胳膊,“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告訴宋斂,讓他誤會,害了趙逐,你知道他為此丟了半條命嗎?”

“我不知道宋斂看到了我跟趙逐見面。”

“害人精,你知道趙逐被你害成什麼樣子嗎?”梁書意的風度儀態沒了,身上沾著血,氣得手腕發抖,想起趙逐在醫院口吐鮮血的樣子,就不由心悸。

楚鶯緩慢看向她,自己同樣蒼白無助,“趙逐不是我害的,我不知道宋斂會那樣對他。”

“可如果不是你,他們就不會反目。”

“那我該怎麼樣,我應該去死嗎?”楚鶯眼圈浮起一層紅色與淚光,她被宋斂拋棄,又要面臨梁書意的報復,最悽慘的應該是她才對,身心都在掙扎中,“總之宋斂把我交給你,你要怎麼樣,我無話可說。”

“你算是什麼東西,值得我動手嗎?”

梁書意將車子熄了火,給了楚鶯兩條路,“要麼你滾回你該去的地方,要麼趙逐所受的傷,你跟著受一遍,你選。”

楚鶯沒有考慮,直接問:“受了傷後,我就可以回到宋斂身邊嗎?”

“他都不要你了,你這麼執著幹什麼?”

“這是我自己的事,要怎麼樣,你儘快行嗎?”

領教到這個女人的狂妄自大,梁書意竟然一時無言,更不知要怎麼對待她。

要是真的將趙逐受過的傷加諸在楚鶯身上,她肯定是要沒命的,但就這樣放過她,她會更肆無忌憚。

梁書意重新啟動車子,“行,這是你自己選的。”

*

屋子裡安靜了兩天,沒有女人,就連氣味都變了,更不會有人準備晚餐,沒有楚鶯在這裡,宋斂居住更多的地方成了酒店。

跟李饒廝混在一起時更沉默寡言了些,李饒瞧出來他有心事,特意將圓桌轉盤動了下,那份魚湯轉動到了宋斂面前。

“你真害那個趙逐捱揍了?”李饒不怎麼信這是宋斂幹得出來的事,他所有的殘忍面貌都是強裝出來的,他跟他們這批人不太一樣,他的骨子裡還是善的。

宋斂靠在椅子上,疲憊地點頭,“是我害的。”

“他不是你小時候的朋友嗎?怎麼惹到你了?”

宋斂是善的,但同時也是陰險的,他一抬眸,眼中沒溫度,盡是冷血,“沒有惹到我,就是我心情不好。”

“就這樣?”李饒睜大了眼睛,“我聽說他差點被斷了手指頭。”

“可能吧。”

宋斂不關心。

他沒吃什麼,拿上外套起身,李饒放下餐具,“這就走了?”

他跟上去,與宋斂一起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