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樓三層,樓內與樓外是截然不同的色彩,樓外是雪白的,藤曼爬上了樓,鮮嫩翠綠的枝椏纏繞在窗臺上,給這棟樓增添了不少蓬勃生機。

樓內卻是暗淡腐朽的顏色。

好似很久沒人住過了,但打掃得很乾淨,黑色的皮質沙發橫在廳中,腳下是一塊質地很好的墨綠色地毯,踩上去很輕盈,地毯上的花紋透著濃重的輕復古感。

楚鶯剛進去,司機就將門鎖了。

她沒有大喊大叫吵著要出去,反倒順其自然地坐了下來,等待宋斂。

這張沙發鬆軟的有些舒適,躺在上面,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是深夜。

樓內沒有其他人,楚鶯的淡然轉化成了煩躁,想要用手機給宋斂打電話,手機卻沒了電。

來時沒有帶其他東西,就連衣服也只有自己身上這一件。

楚鶯上了樓,開啟一間間房門,有些屋子是空的,有些則擺放著傢俱裝飾,其中一間像是特意打掃過的,衣櫃裡被塞滿了,從裡到外的衣服都有。

可看到這些,她沒有太高興。

宋斂這等同於要將她養在這裡,可是憑什麼,她原本有自己的工作跟生活,所有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卻被他攔腰截斷,還關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翻箱倒櫃找不到一個充電器。

只有屋子裡的座機是連著電話線的,可以用。

接連試了好幾次,第十三次,猜對了宋斂的電話,楚鶯少有的急躁慌亂起來,“喂?”

宋斂開啟車門,將外衣扔在座椅上,彎腰上了車,“幹什麼?”

楚鶯攥著電話線,將罵他的話嚥下去,換了一副甜膩膩的嗓子,“……那個,你讓人帶我到這裡幹什麼,你不來嗎?”

“我為什麼要去?”

楚鶯咬牙切齒,深吸一口氣,“那為什麼要帶我過來啊,門也鎖了,我手機也沒電了。”

“你不知道為什麼?”

隱約是猜得到原因的,楚鶯卻深感迷茫,“可提分手的是你,我跟其他人相處都不行嗎?”

“這個問題你早上問過了。”

楚鶯的耐心快被宋斂的陰晴不定磨沒了,“那憑什麼你想分手就分手,一後悔了就這樣對我,這也太不公平了。”

“一開始我就告訴你,不要招惹我。”宋斂坐在車中,啟動了車子,在引擎聲中往後靠了靠座椅,疲累道:“而且我們才分開多久,我允許你找其他男人了嗎?”

“你走的時候也沒說啊。”

宋斂垂著眼皮笑了,“我以為你有這個自覺,而且你不是很捨不得我嗎?怎麼又這麼快跟別人在一起,我告訴過你,別欺騙我。”

“我哪有在一起?”

“沒什麼區別了。”

楚鶯破口大罵,“你腦子有問題吧,真把自己當……”

沒聽完,宋斂就掛了電話。

靠在車中休息了一會兒,宋斂開車往自己家的方向去,村子裡的事算是收了尾,這個年過了才會組織開學招生,這段時間都是清閒的。

他可以留在中州。

車子停在隆東胡同,臺階上四合院的門關著,宋斂走到門前,敲響了那扇門。

*

樓裡什麼都有,吃的卻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