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潯收回視線,看向餐廳裡的付之夏。

付之夏穿著藍白條紋真絲睡衣,翹著二郎腿隨意的坐在餐廳的椅子上,兩隻手看著手機傻笑。

沈羲潯遠處掃過,她是在和別人發訊息。

“你想聽什麼?”

“這些年,你是怎麼過的,你爸媽有沒有為難你,說什麼都行。”付之夏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戀愛了?”沈羲潯突然問。

“沒有。”

“那你在和誰聊天,這麼開心?而且,這麼晚了。”

“一個追求者。”

沈羲潯八卦的點點頭。

鍋裡的水沸起來,她把小餛飩下在鍋裡,用一把木勺子,輕輕攪動。

“你走之後,我的生活一直很平淡,失去了對假期的期盼。哦,不對,一開始還有期盼,沒有想到,再也沒有見到你。到了高三那年,我和他們一起來了北城。再後來,我考上大學,就搬了出去,大概一年回去一次。今年,他們叫我回家,讓我相親,給我安排了婚事。和大多數人一樣平淡的不能主宰的人生,像一杯白開水。”沈羲潯不疾不徐的說道,也不管付之夏有沒有在聽。

她講完之後,餛飩差不多也熟了,她在碗裡放上蝦米,紫菜,把餛飩倒在碗裡,又點綴幾片蔥葉,端到沈羲潯面前。

“有時候,平淡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情。我倒是想平淡的度過一生,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沈羲潯問道。

“沒什麼。”付之夏把手機關上,拿起勺子開始吃餛飩。

“那幾年,你就是我生命裡的一束光。很久,我才接受你不會再回來的事實。”沈羲潯想到以前,有些傷感。

“那段時間,我沒有辦法繼續當你的光,我也很難才走出來。”

“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不能。”付之夏說得堅決。

“好,那我不問。那你給我講講,你這些年,在M國總可以吧。”

“畫畫,賣畫,吃,喝,玩。”付之夏想到一條說一條。

“聽起來很瀟灑。”

“人生不過是要自己走出來,畫地為牢,圈起來的只能是自己。”

“你對你的追求者,滿意嗎?就剛才那個。”

“我沒見過他,不過是他買到我的畫,不知道從哪裡弄到我的聯絡方式。從預約其他畫,開始有聯絡。一來二去,聯絡多了。本來覺得沒什麼,不過這樣一直維持了五年,似乎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有人分享,有人陪伴,雖然不在身邊,但這個人是真切存在的。”

“你們什麼時候網友奔現?他沒有提過見面?”沈羲潯問道。

“提過,我拒絕了。”

“為什麼?”

“曖昧狀態最好,見面如果他是油頭大叔,會打破我的期待,我會覺得生活被抽走了什麼。這樣,他活在我的幻想裡,又不完全是幻想,這種感覺,朦朦朧朧,剛剛好。”付之夏說道。

“他在國內?”

“在北城。”

“哇哦,那他知道你回國嗎?”沈羲潯八卦起來。

“知道。不過我沒同意見面,他也不會強迫。”

“那他,是單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