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鈞拽著崔彥文的袖子就往城內奔去,後面的崔彥文忙不迭的喊道:「這是要去哪啊?到底怎麼回事?」

吳鈞沒好氣的說道:「幹嘛?還能去幹嘛?我就這天生的勞碌命,也不知道你哪裡踩的狗屎運,如今這天下大亂,我這不還得去給你這傻小子爭氣運,爭民心!」:

崔彥文聽得雲裡霧裡的,什麼氣運,民心的,那究竟是些什麼東西呀?

吳鈞的臉色已是十分凝重,血潮禍亂再加上亂賊屠殺,此時京城中的中高層人物或許早已被屠戮一空。

失去了這些中堅力量的支援,或許很難有人能夠在短時間內掌握大權。

秩序的崩塌,只需要一夜就能徹底顛覆權力的結構。

但是想要在這廢墟之上重新建立起一套規則秩序,說難也難,難如上青天。

說簡單卻也十分簡單,猶如探囊取物一般輕鬆自在。

只要有足夠的實力,一人足以匹敵百萬大軍。

崔彥文身邊雖然沒有一兵一卒,但是隻要有他吳鈞在,那便足可抵得上千軍萬馬。

城東的官道上亂象紛飛,不過城南的動靜早已傳遍了整個京城。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官兵已經進城肅反了。

憑他們這些不成氣候的民間武裝,在訓練有素的軍隊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這些人帶著搜刮而來的財貨,一個勁的往城門方向跑,沿路正好碰見了一路拖著崔彥文狂奔進城的吳鈞。

一方成千上萬,一方卻只是兩個青年男子,力量之懸殊堪稱天壤之別。

衝在最前面的漢子們已經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手中彎刀入鞘。

人潮如浪濤般洶湧向前撲去,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小子馬上就會被踏成一灘爛泥。

吳鈞臉上笑意不改,迎著亂賊大潮就衝了過去,在崔彥文的驚呼聲中,力量不成正比的雙方終於碰撞在了一起。

官道寬敞,但卻也容不下數百人並駕齊驅,最前方的一排共有六七十人。

在雙方接觸的剎那,吳鈞的身體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騰空而起,接著他的動作更是嚇傻了所有人。

一記磨盤大小的血色掌印自少年手中飛出,掌印速度飛快,在空中飛行時摩擦空氣發出了刺耳的尖嘯聲。

接著便是噗的一聲悶響,最前方的那隊人馬瞬間人間蒸發,地面上就連一絲鮮血都沒有留下。

此時正好處於一個地勢傾斜的角度,後面的人居高臨下,將這一幕盡數收入了眼底。

剎那間,整個亂潮都寂靜了下來,每個暴徒的臉上都掛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近十萬人的隊伍,此時倒有接近一半的人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呆愣愣的看著前方還停滯在半空的少年。

吳鈞嘴角勾起一抹邪異的笑容,他索性直接借勢踏在了一處高樓頂上。

接著便張嘴大喊道:「吾乃內衛指揮使!爾等亂民降者免死,不降者就地處決!」

聲音透過真氣的加持,如同天音灌耳般傳遍了四野八荒,近十萬的亂賊隊伍裡,三分之一的人都聽清楚了吳鈞的話。

內衛指揮使?大多數人還在面露疑色的時候,那些帶頭的首領們在聽到這個官銜後都不由得面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