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酒轉頭看著管薇,“什麼意思?”

管薇吸了口氣,“你別那麼認真,我就是隨口一說,可能全是我們過於陰暗了。”

她說,“之前你跟陸逢洲離婚,動靜鬧得大,當時我們家裡人還討論過。”

她那時和喬酒關係不好,喬酒落魄她自然是高興的,回家就開始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管老先生當時坐在沙發上看雜誌,一直沒搭理她,直到她後面說也就喬酒沒孩子,若是有個孩子傍身未必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時他才有了反應。

他那時候哼笑一聲,說,“孩子?那陸逢洲明顯從一開始就奔喬家財產來的,他早就把一切都算計好了,別說兩年,就是二十年,喬酒都未必能有孩子。”

說完管薇抓了抓頭髮,“不過我爸常年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都是以最壞的心思去揣測別人,也不一定是對,可能就是那麼一瞎猜。”

喬酒臉上的表情慢慢全收了,看著管薇,好一會兒後視線下滑,落在驗血報告上。

兩年沒懷孩子,她跑了醫院很多次,每次檢查都被告知身體是沒毛病的。

陸逢洲雖然沒去醫院檢查過,但他那種人,如若沒揣別的心思,結婚兩年她肚子沒動靜,也知道她的檢查結果正常,怎麼可能不擔心擔心自己的身體。

可他關於沒孩子這事兒一點反應都沒有……

喬酒半晌才有反應,呵了一下出來,“原來,原來……”

管薇一見她這樣就有點後悔了,“這玩意兒也沒什麼證據,早知道不跟你說好了。”

覷著喬酒的表情,她又說,“其實我倒是覺得他未必會這麼做,你們倆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他何至於把事做得這麼絕,他又沒出軌,離婚之後也就有個宋婉,現在也不知被他打發到哪裡去了,那時候你懷孕他應該也是欣喜的,男人嘛,結了婚,年紀也到了,怎麼可能會不想要孩子。”

喬酒抬手捂著臉,聲音都抖了,“你不懂。”

當初她嫁給陸逢洲,算是帶了一點脅迫的意思。

那人小心眼兒,存了心思要報復她也是正常的。

想到這裡她都笑了,以為被他算計的淨身出戶已經夠慘了,卻原來,還有更慘的真相等著她。

只是,當初看她一次次去醫院檢查身體的時候,他心裡想的是什麼,又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看她一次次算排卵期的焦慮模樣。

他到底,把她當什麼了。

管薇一看她這樣也緊張了起來,勸她,“如果他真的做了這件事兒,其實倒也好了,那種人心機那麼深,你要是真的有了孩子,跟他有一輩子都斷不了的牽絆,那才叫糟糕。”

喬酒想放聲大笑卻又全身無力,“可真是,可真是笑死人了。”

……

梁修成下午的時候回來的,喬酒又睡了,打的針剛拔掉。

管薇坐在旁邊正在發呆,連他進門都沒發現。

梁修成悄聲走到床邊低頭看了看喬酒,她臉色依舊不好,慘白慘白。

他幫喬酒理了一下鬢邊的頭髮,管薇才一下緩過神來,“你來了。”

梁修成盯著她看了看,“你臉色怎麼也這麼難看,要不也去驗個血量個體溫,你是不是也感冒了,最近好像有一波流感,你小心著點。”

管薇站起身,“我沒事,你來了那我就回了,這邊有什麼事再給我打電話。”

梁修成嗯嗯兩聲,“去吧。”

他手裡還拎著個保溫桶,放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