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酒看著陸逢洲的背影,好半天才說,“當初我怎麼就看上你了,真是作孽。”

陸逢洲輕笑了一聲,“是啊,作孽。”

他把煙盒摸出來,但這個地方不能抽菸,於是他只挑出來一支捻著放在鼻尖。

喬酒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思來想去又覺得說什麼都無用。

該說的該控訴的早在他提離婚的時候就都說完了,如今再多說一句都覺得蒼白,都覺得磨嘰。

她肩膀一鬆,“既然……”

才說了兩個字,她兜裡的電話突然就響了。

陸逢洲聞聲看過來,似笑非笑的,“是梁修成。”

喬酒摸出電話,還真讓他猜對了。

她沒接,只是對陸逢洲說,“就這樣吧。”

隨後轉身從消防通道口離開。

結果沒走幾步,回頭,“你還有事兒。”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陸逢洲越過她徑直走在前面。

喬酒愣了一下,“不是說跟他沒交情?”

“是沒有。”陸逢洲開口,“但跟病房裡那倆兄弟有,過去打個招呼。”

喬酒冷笑,“你真是越來越虛偽了。”

陸逢洲沒說話,倆人一前一後走到走廊口,正看到梁修成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朝著這邊過來,應該是出來尋她的。

看到他們倆,梁修成愣了一下,放下手機,“陸先生。”

陸逢洲說,“我來看看。”

梁修成不清楚他和朱盛仁有沒有合作,只能提醒,“現在醫生在裡面,狀況不是很好,等一下再進吧。”

喬酒趕緊過去,“怎麼了?”

梁修成嘆了口氣,“不是什麼大事,剛才洗白自己太入戲了,有點激動,把傷口崩開了。”

喬酒表情頓了頓,突然就笑出聲音來,“可真能耐啊。”

三個人走到病房門口停下,病房還算隔音,聽不太清楚裡面的動靜。

不過想來梁修晉在裡邊,朱盛仁就算疼也不好意思叫太大聲。

幾分鐘後,病房門開啟,不過出來的不是醫生,而是朱盛仁的老婆。

她依舊沒什麼表情,看了一下門外的三個人,沒打招呼,轉身就走了。

梁修成等著她身影消失在走廊轉角才說,“夫妻之間走到這一步,挺讓人唏噓。”

喬酒直接說,“有的夫妻下場還不如這個。”

陸逢洲轉頭看了她一下,哼笑一聲,動靜不大,但大家都聽得到。

倆人互相嘲諷,且心照不宣。

又等了一會兒,醫生出來,身邊跟著梁修晉。

看到陸逢洲來了,梁修晉不太意外,“陸先生過來了。”

陸逢洲瞄了一眼病房裡,“朱總情況怎麼樣?”

梁修晉猶豫半天才說,“算好吧。”

這種傷也不知道該怎麼定性,不要命,就是這男性尊嚴是沒得乾乾淨淨了。

醫生叮囑他們不要刺激病人,儘量開導他,還說醫院這邊會安排心理醫生過來疏導。

這事兒其實跟他們說不著,應該跟他老婆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