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盛仁都這時候了,還不忘了要自己那張老臉,他嗚嗚嗷嗷罵的厲害,可一看見進門的三個人,聲音一下子就停了。

靠窗的女人應該是他老婆,掃了一眼喬酒他們仨,語氣不鹹不淡,“你們是他同事?坐吧。”

沒有人坐下,梁修晉拎了些水果,過去放在一旁小桌子上,“本來昨天就想過來,但是去警察局那邊配合調查了,一直也沒抽得出時間。”

一聽警察局三個字,朱盛仁就咬牙切齒,臉上羞憤的表情愈加明顯。

喬酒站在靠門的位置,病房門並沒關嚴,還開了不小的一個縫。

她瞄著朱盛仁的老婆,對方表情漠然,若仔細看,似乎還有點幸災樂禍。

朱盛仁緩了好一會才開口和梁修晉寒暄,他不忘了洗白自己,說那女的是認錯人了,當天她被別的人帶走,為了訛他的錢硬把事情往他身上套,他其實都不認識對方。

他說的情真意切,好像真是那麼回事。

喬酒沒忍住撇了一下嘴,視線轉開。

可這麼一轉開,正好順著病房門開著的那條縫看見了站在外邊的人。

那人表情淡淡,看到她也不意外,幾秒鐘後轉身離開。

喬酒猶豫一下,低聲對著一旁的梁修成說,“我出去一下,一會回來。”

梁修成也不太方便問她怎麼了,只點點頭。

喬酒順著門縫閃身出來。

陸逢洲似乎料到她會跟出來,就在走廊盡頭等她。

喬酒走過去,“你怎麼來了?”

陸逢洲說,“我說我是過來看熱鬧的,你信不信?”

喬酒不是很相信,“你跟朱盛仁之間有交情?”

“沒有。”陸逢洲說,“合作都沒有。”

喬酒抿著嘴,猶豫一下才說,“昨天你去了那個廢棄的化工廠?”

陸逢洲看著她,不說話了。

喬酒繼續說,“那女孩子家長說綁走朱盛仁的三個男人他們不認識,是有人給他們留了紙條,引導他們過去的。”

陸逢洲輕笑了一聲,“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喬酒也不知道幹什麼,她懷疑陸逢洲,但又覺得自己的懷疑有點搞笑,陸逢洲根本沒有做這些事情的動機。

身邊有醫護人員走過,陸逢洲等了等就轉身朝著消防通道口走去。

喬酒自然跟著,這邊是高階病房,來往的患者和家屬不多,此時樓梯口安安靜靜。

停下來後,陸逢洲回頭看她,“懷疑我?”

喬酒深呼吸一口氣,“你就告訴我這件事情跟你有沒有關係。”

陸逢洲依舊笑著,“是我做的怎麼了?不是我做的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