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幼不幼稚?”訓斥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巡視,兩個大男人羞愧地低下頭。

“我在姐姐面前永遠都是小孩。”被姐姐訓,卡卡很不服氣。夏小小無語凝噎,這是她親弟弟,她能說什麼。不過補刀可是卡卡的強項,他嚴肅地對上夏小小無奈的眼睛。“爸爸教育我們的,貧賤不能移,可是姐姐你做了什麼事?”

剛剛還在說自己是小孩,現在反過來教育起她了。夏小小愣住,“我做了什麼事?”她反問卡卡。

“他們說你被一個男人包養了。”卡卡氣鼓鼓的撇過臉,不去看她。

真是好事不出門,謠言滿天飛。

“誰說的?”夏小小暴怒,話帶著一股殺氣從嘴巴里衝出來,直接砸到卡卡臉上。

“小區裡的老頭老太太。”卡卡也不甘示弱接著姐姐的怒氣頂了上去。像是早就準備好了臺詞,就等著夏小小問。

“我……”夏小小捏緊拳頭,咬緊牙關,將不堪入耳的話忍了下去。周圍一片死寂,就連呼吸聲都顯得突兀。

傅明哲緊張地看著姐弟倆,放在桌上的手悄悄縮到了桌子底下,就連呼吸都停滯了。他們會打起來嗎?

“那是他們胡說的。”不知怎的,夏小小的氣瞬間消散。只是她不知道,她突然軟下來的語氣在卡卡看來,更像是心虛。

“他們說的有鼻子有眼,那天你帶回來的衣服鞋子,就是包養你的男人給你買的。”卡卡說著低下頭去,表情裡有說不出的心痛。

“他們瞎說的,你別信。”夏小小有些慌,眼睛一熱伸手去拉弟弟的手。

“他們還說,你上了那個男人的車,回來後,就大包小包的。這不是出賣身體,是什麼?”

“我的學費,也是那個男人給的吧?”

躲在一邊不敢出聲的傅明哲被人提到,精神一震,臉色也變了。夏小小預支工資給弟弟交學費的事,他是知道的。別說他的學費,就是傅氏整體員工的工資,都是他發的。

只是他沒想到卡卡居然會把他和那個胖胖的主任聯想到一起。怪不得剛才張口就罵他豬呢。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他賤兮兮地接了句。“對,衣服是我買的,你的學費也是我給的。不僅如此,傅氏所有……”

本來他是挺理直氣壯的,卻被夏小小一個眼神刀的連忙改口。

“我跟你姐姐清清白白,我不過給她買了幾件衣服,提前給她預支了工資而已。”說完去閉緊嘴巴,小心翼翼去看夏小小的表情。

話說到這,誤會差不多該解開了。可卡卡卻橫著眼睛,桀驁的臉上滿是對傅明哲的挑釁。“那些人說包養我姐的是頭豬,你這樣細瘦長條的,分明就是他們閉眼說瞎話。”

傅明哲狐疑地看著他,去猜測話裡隱藏的意思。不等他琢磨透,卡卡一個急轉彎,“他們分明把你美化了。”

啪,夏小小一個巴掌拍到他背上。“知道是瞎說,還這麼鬧騰。”

“可姐,你還沒結婚,也沒個男朋友保護,這麼一匹狼跟你共處一室我能放心嗎。”卡卡說的是有幾分道理,兩人又是親姐弟,夏小小眼裡滿是欣慰與疼愛,伸手去撫摸他的腦袋。

“卡卡對姐姐真好。看來姐姐平沒有白疼你。”剛剛還在劍拔弩張的姐弟倆居然演上了親情濃厚的戲碼,這讓外人傅明哲吃醋了。

他是獨生子女,除了傅母給予的桎梏,眼前溫情的一幕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小小,你弟弟想太多了。我們在一起可是為了偉大的事業而奮鬥的。”傅明哲拼命找存在感。他把椅子往前拉了拉,隔著餐桌靠近夏小小。

這種可笑的行為成功引起了卡卡的注意。他飛起一腳踹在椅子上,兇巴巴威脅傅明哲。“你想幹什麼?我還在呢。”

還未表達心跡就被人打斷,傅明哲十分不悅,暗潮湧動中,與卡卡玩起了乾瞪眼的遊戲。

又來了,又來了。夏小小無奈嘆氣。都說男人至死是少年,一點兒也不假。眼前兩個男人,年紀加起來都是個老年人了,還像孩子一樣幼稚。

不過,傅明哲畢竟是她的領導,把領導得罪了,她以後拿什麼養活卡卡。

“卡卡,他好得也是個總裁。為了姐姐好,你對他客氣點兒。”

夏小小的意思卻被卡卡誤解了。也許是還沒有踏入職場,不懂社會的險惡。卡卡脖子一硬,不客氣的話直衝著傅明哲的臉面去了。

“我還是孩子,他怎麼能跟我一般見識。”

這也太綠茶了。傅明哲嘩啦一下把椅子踢開。他身材高大,往卡卡身邊一站,給人一種壓迫的氣勢。

然而本性是個小綿羊,之前偽裝的那些霸道,已經被夏小小撞見他的不堪時丟棄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看著卡卡,憋紅了臉才吐出一句話“你管我是多大,你姐姐讓你尊敬我,你沒聽到嗎?”

拿著雞毛當令劍的話聽著怪怪的,怎麼有種姐夫訓小舅子的味道。

夏小小頭痛,想到房間裡的零亂,又是一陣頭痛。

她把頭垂在雙手裡,重重嘆了一口氣。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將自己這幾天的遭遇,剪輯後說了一遍給卡卡聽。

卡卡可是人精,聽完立刻來了精神。他先是投給傅明哲一個同情的目光,然後用安慰的語氣對他說:“哥,沒地方住怪可憐的。我姐從小就善良。就算是路邊撿的小貓小狗都會給它們送溫暖,更何況你還是她的領導呢。既然你來了我們家,那我們當然會負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