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恩突然想到一句話:看清一個一個人,就看他最絕望時的模樣。最絕望的時候會將對方的整個人的本性暴露出來。

這個時候應該是他最絕望的吧,一個首爾大學的法學院學生未來很光明,很美好。但是,現在突然有了淪為罪犯的嫌疑。如果是李知恩自己的話,應該挺絕望的。

看著他低垂無神的雙眼,臉上明明寫著“我很絕望”,嘴上卻又嘀嘀不休的樣子。心裡又有點軟了。“你現在很像班上最差的學生說,成績差的原因不怪我,是原來最差的學生轉到別的學校去了的那種感覺。”

......

林哲詢看著坐在不遠處的李知恩。他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可憐?

“你在可憐我什麼?可憐我要被警察帶走了?哦對了,雖然我可能就要變成階下囚了。但是這一具身體的主人依舊是首爾大學畢業的,所以說你才是差生,你全家都是差生。”

某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同德女子高等學校畢業生李知恩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又憋了回去。

林哲詢是喜歡說這種爛話的人嗎?

不,他其實平時很安靜的,安靜到就算是有人踹他一腳他也只會默默忍下去的那種人。在律師事務所實習了一年的他見識過了各種奇幻故事。

有因為晚上回家沒有帶醬油就要打架打的頭破血流的夫妻。有農民工遇到老闆捲款和丈母孃私逃的。有自家孩子因為不想做作業,結果一把火把房子給點著了的。還有那種咆哮法庭,怒懟審判長,只相信自己的家暴男。借豪車泡妞,結果將車撞壞,賠不起的假富二代。有出軌在先,卻想要所有財產的妻子。

可是,自己分到的都是看一眼必敗的一方,各種無情的敗訴和離譜的上訴理由,早就將林哲詢給折磨壞了。他已經被現實社會折磨的不願意生氣了。但是家裡的財政壓力讓他不得不低頭向生活乞降。剛剛好不容易一有一個機會,有一個不錯的未來可以去選擇的時候,卻又遇到了打擊。

本來還以為農奴翻身把歌唱,美好的日子還在等自己呢。結果版本更新,從農奴降級成畜生了,

他有點累了,感覺自己去哪都是被人欺負的料。讓自己跑?首爾這麼大,自己這個華夏人靈魂還能跑過首爾警察不成?或者說絕望的情況下要自己要去欺負李知恩這個受害者嗎?

他就只是一個老實人,爛好人,遇到這種事情他真的認命了。

他躺平了,管你是什麼車,壓路機,大卡車,甚至裝甲車都不想理會了。

但是,躺平的時候總不能讓他的嘴閉上吧,這種時候說幾句話會讓自己心情好受一點吧。

嘟嘟嘟嘟嘟

敲門聲如同末日喪鐘一般在林哲詢耳內響起。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