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輕雪將自己掩藏在燈影下,然而,還是讓來客發現了她的存在。

嚴鶴年有些激動,大步走向了輕雪。

輕雪的面容如雪,神色似冰。

她看著充滿著魅力的男人走向自己,還有他心愛的夫人——她使出了所有的力氣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至於當場崩潰。

真諷刺哪。

橫刀奪愛的元配病死了,不到兩個月,重獲自由的男人和刻骨相愛的初戀破鏡重圓。

多圓滿多俗套的感情故事哪。

可誰還記得當年男人和原配信誓旦旦的諾言?

嚴鶴年目光貪婪的望著自己多年不見的女兒,欣喜已極。

“聽說你考上外交學院了?我還沒恭喜你——”

輕雪的手指掐著自己的大腿,痛,但能讓她清醒冷靜的報以微笑。

“謝謝。”

嚴鶴年眼睛一亮:“輕雪。開學前,我們也辦個升學宴好不好?”

輕雪瞧了瞧周圍各種打探的、好奇的目光。忍著胸口翻滾的噁心,淡聲道:“不必了。外公外婆和舅舅已經幫我辦過了。”

嚴鶴年正要說什麼,嚴夫人輕聲曼語的道:“輕雪。在家裡辦得哪能一樣呢?我們回家,也定個大酒店好不好?”

輕雪的指甲陷進肌膚裡摳出血來。忽地手一暖。令梅將她的手包裹進掌心,對她微微一笑:沒事,我們在哪。

輕雪神奇的感覺到了一陣清涼拂進自己的身體。連自己快要剋制不住的憤怒怨恨也隨之平息,心境清明如鏡。

她抬頭衝嚴夫人一笑:“聽說夫人的兒子今年滿五歲啦?恭喜。”

嚴夫人眼中滑過絲驚異:她居然沒發作?

於是她再接再勵:“是呀。你的弟弟叫嚴經鴻。和你小時候一樣玉雪可愛。”話音剛落,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環顧周圍,射向自己的全是鄙視不屑的眼神,頓時難堪至極。

嚴鶴年的原配裴珏玲在六年前去世。滿打滿算,她這個新夫人沒多久就勾搭上了嚴鶴年。

其實這事大家心知肚明。只在暗裡嘲諷嚴鶴年靠著岳家發達還能左擁右抱好不得意。今天輕雪讓她當眾承認了自個兒的無恥行徑,嚴鶴年夫妻倆一時顏面無光。

嚴夫人恨得牙癢。

嚴鶴年也覺尷尬。

他輕輕咳了聲:“輕雪。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回家好好說行不行?”

輕雪微微一笑:“嚴先生。那是你和新夫人、新兒子的家。跟我沒有關係。另外,我姓裴。裴輕雪。”

眼見嚴鶴年的臉上憤怒與愧疚揉雜在一起,還沒能分出個高下,她提醒道:“今天是我朋友的升學宴。你們不想掃大家的興吧?”

嚴鶴年這才恍過神。冷靜下來。

韓雪芬長袖善舞,趕緊把他們請到自己的桌上。不僅化解了嚴夫人的尷尬,兩人還聊得頗為開懷。

輕雪與靈齡默契的交換了眼神,輕輕一嗤。難怪她們談得攏,這倆確實有共同語言。

韓雪芬是在靈齡母親病世後立即跟前夫離了婚。三年後帶著女兒嫁進許家。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許江海對繼女靈毓的疼愛,甚於親閨女。

這就讓人遐想無限了。

昨天這一章發了改了N遍都沒過。今天繼續試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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