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歡頭疼,只覺得脖子處的溫度燙人,感覺極為不自在。

她一頭疼就不自覺的揉自己的頭髮,等到把自己的頭髮揉成雞窩後,才注意到男主還跪著呢,她收起情緒,理了理頭髮,冷冷道:“下不為例。”

謝凌叩首,“多謝大人不罪之恩。”

容歡揮手,簾帳再次合上,“退下。”

謝凌恭敬的退到了門口,面上看不出表情,內心卻確定了,天雪大人的反應太生疏,稚嫩,根本就還是處子。

這就說明,以往每次送進來的人,就算被抬著出去,至少,都沒近過她的身。

這一認知,讓他剛剛在門口打坐放棄的想法又冒了上來。

都說女子的第一個人,總是會格外特殊,如果,他能成為天雪大人的第一個男人呢?

傳聞夜闌天雪喜怒無常,易燃易爆,是個極難伺候的主,可謝凌處了兩天卻發現,並不是。

粉色的紗幔,早上的迷糊,還有剛剛稚嫩卻羞澀的反應,都在說明,夜闌天雪表面是很高冷,但內心終究是個少女。

謝凌蹙眉,難道,外界的傳聞是夜闌天雪故意給自己塑造的形象,目的是為了保護自己?

夜闌家族只剩了她一支獨苗,五大長老又是虎視眈眈,尚且年幼的夜闌天雪不知怎麼辦,只得把自己塑造的冷硬些,無情些,殘暴些,才能站穩腳跟,為自己爭的一席之地?

謝凌似乎為她這有些反差的性格找到了合理的理由,唇角不自覺彎了彎。

清雋的眉眼裡,閃現一抹玩味。

上天還是幫著他的,讓他發現了夜闌天雪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剛剛為了試探,他親近了她,若是夜闌天雪真如傳聞中的那麼殘暴,不可能只是冷冷一句“退下”,而且那句退下,怎麼聽,怎麼都有些羞赧的意味在裡面。

再加上他第一次抬頭,捕捉到夜闌天雪眼裡的那抹驚豔時,謝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難道,這位大人是看上了他?

所以,給他這麼多好處,說著讓他為她做一件事,實際也是在變相的為自己找了一個光明正大對他好的藉口。

之所以這麼繞著彎,是因為她不能打破自己樹立的形象,所以只得用這些小法子來表達自己的喜歡。

謝凌笑了。

只是笑意不達眼底,而且盛滿了算計。

謝凌眼裡,沒有愛,只有利用和被利用,被欺負著長大的他,從不覺得感情這玩意能真。

只有讓自己變得強大的無以復加,才能守住自己的東西。

他理清思緒後,就開始凝神靜心,認真修煉。

而床上的容歡,卻失眠了。

心跳恢復了些,可臉上還是有點不爭氣的紅,剛剛謝凌離她太近,聲音太輕,撩的容歡一身雞皮疙瘩。

她又使勁兒搓了搓脖子,翻來翻去,嘀嘀咕咕了一會兒,終於瞌睡來了,進入好夢。

謝凌打坐到卯時,看簾帳內沒有任何動靜,猶豫了下,放了一縷神識過去。

果然,她睡覺還是沒開神識,睡得深沉。

謝凌這次沒那麼糾結了,反而覺得這是小女孩的心思,因著喜歡他,潛意識的信任他,所以毫無防備,神識都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