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重,已經是快到子時。

容歡在床上躺著,釋放神識,感受了會兒,發現周圍無異常,男主大大氣息也很均勻,應該又在屏息打坐,瘋狂汲取靈氣。

夜很安靜,如往常一樣,她又看了看自己的結界,確認無虞後,便關了神識,打了個哈欠。

困了。

她剛倒在床上,還沒閉上眼,突然又蹙眉坐了起來,啊啊啊啊,一個二個都不省心,難道非要親眼看到不成?

她感覺到了,有人在偷偷的撬她的結界,雖然波動很小很小。

她的結界也不是無死角的,如果是極擅長布結界的人,能找到一點並窺破一條縫,就跟捅窗戶紙一個道理。

即使謝凌第一次出去,一副被疼愛慘了的模樣,她裝作閉關一天的假象,還是無法打消這些長老們的疑慮。

他們好軸,難道非要應了那句話,眼見為實?

容歡內心啐那幾個老頭子,都一把年紀了,還偷看人行房,也不怕長針眼,長針眼。

內心嚎了半天,她還是妥協了,本姑娘就行行好,給你們演一場戲,絕了你們這幫老頭子不停窺探的心思。

她突然撩開床帳,衝謝凌勾手,“過來。”

謝凌不知何時也睜開了眼,收起了打坐,聽到夜闌天雪喚他,一瞬也沒猶豫。

他邊走邊褪去了外袍,隨意扔在地下,並拉散了中衣,微打亂了一絲不苟的髮髻,甚至還微微動用靈力,把房間的佈局瞬間弄得一團亂,並且伴隨著桌子倒地等各種引人遐想的聲響。

容歡扶額,謝凌可真是秒懂。

謝凌靈力不高,但對結界卻意外的敏感,對結界有著非一般的感知力。

剛剛有人破結界細微的波動,他感受到了一點,本來在想,要不要過來提醒大人呢,結果就聽到了夜闌天雪撩開床帳喚他。

他知道,她喚他是要自己配合她演一齣戲。

謝凌走進時,容歡不自在的別過頭,他的衣襟開了些許………

謝凌先恭敬的行了個禮,剛想說:“大人,恕小人越矩了。”

話還沒出口,容歡突然伸手把他拉了下來,蓋上了被子。

結界裂縫了,很細微很細微的一條縫,破結界的人十分在行,破開的時間,比她預想的還快。

謝凌神反應,立馬埋在了她的頸肩,把她的寢衣微微扯了扯,然後腰身晃動,一副……你懂得的樣子。

這幅樣子下,謝凌偏偏低沉著聲音說了一句超正經的話,“大人恕罪,小人冒犯了。”

從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的容歡,瞬間瞪大了眼睛,肢體都僵硬了。

明明在被子下,他根本沒有碰到她,但就是好羞恥,羞恥的讓她一瞬間忘了用靈力抵禦入侵者。

她剛剛本來打算就讓那人破一條縫,往床上瞄一眼,確定謝凌和她在那啥啥就立馬裝作發現結界出了問題,然後出手的。

誰知道因著謝凌的神反應,她一下子跟按了暫停鍵似的,有點愣愣的。

謝凌也愣了,這反應,一點都不像是後院還養著幾位男侍的人?

他一瞬間有個大膽的猜測,難道……

他凝眉,猶豫了一瞬,藉著這次演戲大膽做了一個試探性的動作,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頸側……

容歡有被嚇到,也忘了入侵者,下意識的就要抬手把人掀下去。

但是謝凌卻像是預知到她的下一步動作般,右手順勢按住了她的手,勻稱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握緊了她的五指。

是很親密的那種交叉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