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個道兒。”

午夜兩點的街頭,轟隆的摩托引擎聲和光怪陸離的彩色暗影組成了厄流區最有代表性的街頭元素,空氣中瀰漫著放縱過後的腥臭,菸草混合著濃烈的汽油味撲面而來。

幾個神情亢奮的男人聚集在巷口,身上青黑色的骷髏紋身和金屬反光無不彰顯著他們的身份——一群無所事事的地痞流氓。

“我要回家,可以讓一下嗎?”那個聲音又說了一遍。

鬧哄哄的強盜們被打擾了興致,不約而同的轉過頭,肆無忌憚的掃描著面前的不速之客。

來人有一頭海藻般的波浪捲髮,曲線被包裹在一身月白色旗袍之中,身材勻稱,腰肢纖細,漏出來的小腿頗富力量感,臉龐被口罩遮住了大半,仍能窺見底下的驚人美麗。

他們的呼吸更重了,一個漂亮的獨身女人,作為夜晚漫長消遣的收尾來說再合適不過。

於是他們更囂張的堵住了去路,有人開口:“回什麼家啊,不如帶著小狗去我家玩玩?”

“小狗?”謝瀰瀰摘下口罩,重複了一遍他們的說辭,湧入鼻腔中的灰塵讓她忍不住皺了眉頭。

為什麼每個世界都有精蟲上腦的渣滓,連機械飛昇的星際也是,這到底是什麼沒必要的通病?

男人們看見她的抗拒,神情更加激奮,腥臭的汗液攜裹著不明的臭味撲鼻而來,有些噁心。

謝瀰瀰停下腳步,指甲陷進手中不明材質的盒子邊緣,略有些不耐的抓了抓頭髮,隨後深撥出一口氣,摟住旁邊同伴的肩膀:“你們說我的朋友是狗?”

第二遍了。

狩獵的強盜們沒心情跟她玩這種幼稚的你問我答遊戲,為首的男性輕佻的站到了謝瀰瀰面前。

“一個戴著止咬器的破仿生人,不是瘋狗是什麼?”他舔了一下嘴,妄圖勾起女人的下巴:“玩的這麼開,不如讓哥來好好疼疼你?”

謝瀰瀰側身躲過,認真的說:“可是先生,我不喜歡土味霸總,還有——”

男人饒有興致等著反轉的下半句。

“你們的味道真像一坨發酵了半個月的臭狗屎,爛菜葉,嘔吐物。”她睜大眼睛,平靜又無辜。

男人的笑容僵在了嘴角,這時候再看不出面前的小白兔在扮豬吃老虎就太對不起他們的智商了,面對致命三連,他聲音驟降:“別他媽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神色一凜,指節屈成爪狀,如利刃襲來,如果躲閃不及時,這一下可能會直接廢掉脆弱的脖領。

“應該沒有人教你們不要當街攔人,真的很不禮貌。”

他們當然不會在意一個女人的威脅,爪風混合著血腥味洶湧撲來,令人作嘔。

謝瀰瀰的的嘴角勾起一個笑,側身躲過,手掌在空中轉了一個利落的圈,而後狠狠釘入男人的心口,只聽噗滋一聲,一根細如髮絲的金線破胸而出。

男人隨著慣性向前踉蹌兩步,維持著攻擊姿勢不可置信的低下頭,兩秒後,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謝瀰瀰嫌惡的退了兩步,溫聲道:“也請學會尊重。”

下一刻,金屬盒被主人‘佯裝’打翻,裡面鮮紅色的肉體組織撒了一地,竟然是一個個被摘除的心臟!

“該死!”男人彷彿看見了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捂著胸口猛的往後退了兩步,驚呼道:“…你是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