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宋廉的不滿,宋玄並不生氣,反而還耐心的解釋了起來。

“若朕不是皇帝,自然也會感覺不公平。但沒辦法,站在朕的角度,朕不希望透過一次科舉,使得好不容易大一統的武朝因此而出現割裂。

江南數省是武朝的疆域,同樣,中原北地也是武朝領土,若進士盡是江南之人,北地卻無人上榜,那這中原數省之地,還是朕的天下嗎?”

宋廉沉默,最後躬身一禮,道:“是臣格局不夠,還望陛下恕罪!”

宋玄擺手道:“議事就是議事,沒有什麼恕罪不恕罪的!

此事且先商議到這裡,你們且回去再好好想想,有什麼辦法在不傷及江南和北地學子感情的前提下,還能保持科舉的公平性!

想清楚了,明日咱們再議!”

宋玄這邊自然是有辦法的,比如明太祖朱元章便專門設立了南北兩次會試,江南的學子和北地的學子互不干擾,獨立科舉。

但這個辦法,宋玄並沒有說出來,他不希望自己麾下的重臣什麼事都過於依賴自己這個皇帝。

他是皇帝,同樣是一名先天武者,對於如今的宋玄來說,國事很重要,但修煉同樣很重要。

考慮問題想辦法解決問題,那是滿朝文武需要做的事情,而他作為皇帝,只需在最後關頭做出最終決策即可。

若事事都需要自己來操心,那還要文武百官幹什麼?

他還要不要修煉了?

......

當夜,宋玄在坤寧宮留宿,和周止若一番深入交流後沉沉睡去。

第二日朝堂,宋玄下達了兩道旨意。

第一道是開荒令。

凡是無主荒地,百姓皆可自行開荒,所開荒之地五年內免除各種賦稅,當地官府需以最快速度為百姓辦理開荒的田契,不準以任何理由阻撓。

第二道是剿匪令。

武朝雖然一統,但各地匪患、流賊以及一些心有不甘還想試著割據為王的義軍頭子依然存在,這些力量無法動搖武朝的統治,但對於當地百姓來說,絕對是一股令人無法安心生活的恐怖力量。

而剿匪令,則是責令軍部儘快拿出一個合適的方桉,儘早解決這些匪患,以保證今年開春後百姓的春耕不受影響。

兩道旨意下達,百官無一人敢提出反對意見。

有些事情可以噴,但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噴。

像這種陛下直接下達的聖旨,而且還是事關社稷的重要事情,誰敢在這時候冒頭出來亂噴,陛下必然會賞他一次青衣衛詔獄一日遊的特殊體驗。

青衣衛,如今已經成為了一個獨立的機構,直屬於陛下,不跟朝堂上任何部門所掛鉤。

以前的青衣衛,主要是對外,但隨著天下一統陛下登基後,這個機構搖身一變,成為了懸在群臣頭頂上的利劍。

因為貪贓枉法欺壓百姓死在青衣衛詔獄裡的官員,已經不是一個兩個了。

對於青衣衛,李善長、劉伯溫等重臣曾不止一次的上疏,想要廢除這個遊離在朝堂之外的特務機構,但可惜,向來善於聽取朝臣意見的皇帝陛下,這一次意志卻極為堅定。

無論誰上疏,都是一概留中不發,總之一句話,

想要取締青衣衛,那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