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只聽又一聲箭響,一個阿拉帕霍人應聲而倒,從馬背摔下來。他手裡拿著一根長矛,隨著他的喪命,長矛順勢而落,插在地上。

馬哨隨即驅馬上前,俯身一撈便將長矛拾起。

若是印第安人的石矛,他當然沒有興趣,幾乎沒人願意用石矛進行戰鬥,那是用來插魚的玩意。

但眼前這把長矛的矛頭卻是金屬材質,多半為鋼鐵,單面開刃,長而鋒利,或者說,這矛頭根本就是一把刺刀。

刺刀顯然是從白人手裡獲得的,被阿拉帕霍人綁在木棍上,改裝成了長矛。鋼製長矛在戰場上還是有一定實用價值的。

馬哨望向四周,搜尋著下一個目標。

但結果卻是一無所獲,眠熊氏族附近的戰鬥已經基本結束了,阿拉帕霍人的進攻線在此被狠狠撕開一道口子,並且這道潰敗的裂口正在向西蔓延。

馬哨見此,便也調頭向西,與族人一起殺向餘下的阿拉帕霍人。

“嗚吼——嗚吼——”尖嘯的聲音再次響徹四周。

黑鋒在夜幕中迅速穿梭,馬哨在它的背上不斷射出箭矢,幾乎每一箭都能命中敵人,罕有虛發。

“啊!”忽然間一聲慘叫從不遠處傳來,聽上去竟有些熟悉,讓正專注於獵殺敵人的他不由一驚。

他連忙循聲而去,很快就看到,原來是長棍與一個阿拉帕霍人正在地面死命纏鬥,就在這纏鬥的過程中,阿拉帕霍人的石斧砍中了長棍的肩膀,使其發出了剛才的慘叫聲。

長棍的處境十分危險。

強壯的敵人將他壓在身下,石斧不斷向他的脖子逼近。

他則使出渾身解數,握住對方的雙手,以免讓石斧砍中自己的脖子,但肩膀的傷勢卻讓他的抵抗愈發羸弱。

眼看著石斧已經湊到他脖前一公分處,只要阿拉帕霍人再加把勁,就能切開他的大動脈,而後破裂的血管將在瞬間宣洩走他的生命。

阿拉帕霍人的臉上露出殘忍的微笑,長棍彷彿已經在他的瞳孔裡看到自己死亡的場景。

“譁——”

鮮血飛濺,染了長棍一臉。

長棍乍以為是自己的鮮血,但很快就意識到並非如此,他匆忙擦了下遮眼的熱乎乎的血液,然後定睛一看。

竟是一把鋒利的金屬長矛從太陽穴貫入阿拉帕霍人的頭顱!

“你……”長棍轉頭看見手持長矛的馬哨,一陣支吾,“你,你叫什麼來著?”

馬哨:“……”

“哦對了,你叫馬哨。”長棍恍然想起,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多謝你救我。”

“你的馬呢?”馬哨從阿拉帕霍人的腦袋裡長矛,一邊張望四周,隨口問道。

“我的馬死了。”長棍喘息著,以平復情緒和傷口帶來的疼痛。

馬哨看了一眼他的傷勢,同時彎弓搭箭,瞄準夜色中的某處:“你到後面休息吧,這場戰鬥應該就快結束了。”

話音未落,只聽“咻”的一聲,一個長棍幾乎看不見的敵人就被勁矢射落馬下。

而後馬哨又握起長矛,對著最近的一個敵人發起衝鋒,旋即在巨大的衝擊力下,銳利的長矛一舉貫穿了敵人的後背,在胸前綻放的鮮血中露出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