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馬哨微笑點頭。在獲得黑鋒之後不久,他就掌握了和父親相同的技能,可以用口哨喚來戰馬。

“那可真是人如其名,你在戰場上一定是最勇猛的戰士。”長棍說。

馬哨覺得長棍更人如其名,此人長得又高又瘦,確實像根棍。不過兩人又不熟,這話他倒是沒說出來。

他只是笑了笑:“但願如此,其實這是我第一次上戰場。”

“第一次?”長棍有些驚訝,在他看來,阿帕奇人只有十幾歲的孩子才可能是第一次上戰場。

“我今年十三歲。”馬哨猜到他的想法,解釋道。

“十三歲!”

在場有五六十個人,聞言無不感到驚訝。

在這個人類男性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幾甚至更矮的時代,馬哨的個子比絕大多數成年人還高,而且肌肉發達,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勇猛的青年。

十三歲的少年長成這副體格,幾乎可以說是靈異事件了。

“我的學生確實只有十三歲,這是事實,大靈賦予了他超凡的力量和才能。”石鴉說道,雖然表情依舊沉著,但語氣裡還是隱隱流露出凡爾賽的意味。

當然,他並不是為了在人前炫耀自己的學生,至少不僅僅是為了這個,他確實真心地相信馬哨得到了大靈的賜福。

這話聽得馬哨有些尷尬,但其他人卻堅信不疑,石鴉是受人信任的薩滿祭司,於是人們看向馬哨的眼神裡不禁多了些許羨慕甚至崇拜。

眾人閒談片刻,隨後馬哨又被起鬨著吹了幾曲口哨,長棍也跟著一起拍鼓。

不過這畢竟是軍營,還是有一些紀律的,於是夜色未深,眠熊氏族的人就不得不去休息了。

剛剛來到此地的他們沒有被安排巡邏警戒或者任何任務,可以好好休息一晚,而到了明天,他們的好日子就要結束了。

事實上,根本沒有等到明天。

僅僅幾個小時之後的深夜,一場戰鬥就毫無徵兆地爆發。

“阿拉帕霍人!”

“襲擊!襲擊!”

營地裡的呼喊聲打破了所有人的美夢,自然也包括眠熊氏族的戰士們。

馬哨翻身而起,感覺腦瓜子嗡嗡的,不是因為被驚醒,而是因為第一次參加戰鬥。

重生以來,他已經殺過兩個人,但一個是被他重生的景象嚇傻的白人,一個是慌慌張張的偷馬賊,和戰爭根本不是一回事。

現在,真正的戰爭來臨了!

初臨戰爭,馬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情緒波動,腎上腺素彷彿射jing一樣瘋狂分泌,讓剛剛醒來的他沒有任何疲軟的感覺。

“滴——”他吹出鳴笛般的巨大哨聲,呼喚著附近的黑鋒。

當馬哨衝出帳篷,黑鋒正好趕到,隨即他便一躍上馬,同時彎弓搭箭,看定前方。

黑夜之中,來襲的阿拉帕霍人衝擊著阿帕奇的營地,在火把的照耀之下,馬哨看到附近大約有三四十個敵人。

和阿帕奇人類似,阿拉帕霍人使用的主要武器也是弓箭和石斧,他們騎著馬在夜幕中疾馳,四處放箭。

“嗚咯嗚咯——”戰場到處響徹著雙方的尖嘯,聽上去有點像猴群的叫聲,這可能是人類傳承了幾百萬的習俗。

一個阿拉帕霍人突破了防線,他手裡拿著一根火把,全速衝向一個帳篷,似乎是要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