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葉怎麼都不相信,那麼溫柔的大少爺會給她派了個餵狗的差事,“不,不是的,大少爺肯定是說笑的,他不會這樣對我的。”

大胖已經好了,毛色肉眼可見地發黑發亮,就像枯木逢春一樣重新煥發了生機。

它蹲坐在樹底下,高大威猛,嚇得粉葉瑟瑟發抖,不敢上前。

“我要見大少爺,讓開,我要見大少爺。”不甘心地粉葉吵著要見聞西洲,可聞西洲早就交代下去,她哪裡還能見到聞西洲?

別說見人了,她連主屋都靠近不了。她吵鬧了半天,沒見到聞西洲,倒把路生給鬧過來了。

路生上下打量著粉葉,冷笑了兩聲,“吵吵什麼,不知道少爺在看書嗎?誤了少爺地科考,打殺了你都賠不起。”

粉葉瑟縮了一下,“奴婢,奴婢只是想見少爺。”

路生的臉沉下去了,“你是哪個牌面上的?少爺是你想見就見的嗎?我說你這丫鬟真沒規矩,給你分派好了差事,你不做,怎麼,還想挑肥揀瘦?”

粉葉臉色一白,“不,不是,那,那狗……”她明明是貼身伺候少爺的,不是來餵狗的呀!

“怎麼的,看不起,瞧不上?什麼狗不狗的,那是狗爺!這院子裡,少爺老大,狗爺老二,小爺我才排第三。少爺讓你照顧狗爺,那是器重你。”路生翻著白眼,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餘枝:錯了,狗爺老大,你家少爺老二。畢竟狗爺是大胖,你家少爺才是二胖。

粉葉深受打擊,往後退了兩步。路生斜她一眼,繼續道:“怕狗?早說啊!你這不是耽誤事嗎?等著。”轉身往書房那邊走。

粉葉面上一喜,目光滿含期待地追隨著路生,抬腳想要跟上去,又忌憚著樹底下的大狗。

路生很快就回來了,先迎上那雙期盼的眼睛,他嗤笑一聲,道:“會做針線活吧?”

莫不是少爺要她縫製衣衫?粉葉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那以後你就負責做些荷包、帕子、扇套之類的活計吧。一個月……”路生想了想,“做二十個荷包,二十張帕子,十個扇套。”先這樣定著,回頭看她一個月到底能做多少,再重新給她定數。

又交代:“平時就在屋裡做貨,不要出來,否則被狗爺咬了,不要怪別人。”

粉葉看了一眼大狗,臉色又是一白,卻忍不住分辯,“奴婢是來服侍少爺的。”

“哎呦,好大的野心!連小爺的差事都敢搶!你去服侍少爺,小爺幹什麼?你這丫鬟人不大,心倒挺大的。”路生抱著膀子點著腿,明明比人家小,偏還說別人小,也是有意思,“少爺有我伺候著呢,你就不用惦記了。也就少爺心好,允許你更換差事,別不知足,回房做針線去吧。”

見她仍不情願,又威脅了一句,“我們院子可不留不聽話的丫鬟,回頭就給你送侯夫人那去。”

粉葉可不想被退回去,只能一步三回頭地回房了。看著她磨磨蹭蹭的背影,路生冷笑:什麼個玩意,也敢往少爺跟前湊?有他小路爺在,她休想得逞。

聞九霄一連歇了三天才病癒,他不在的這幾天,不少人明裡暗裡往戶部伸頭探腦:今天小聞尚書來了嗎?

不好意思,今天小聞尚書沒有來。

連內閣的幾位閣老都跟著一起暗戳戳吃瓜,呈現出一種特別詭異的狀態。

聞九霄在府裡也沒閒著,他在餘枝的指點下,忙著繪製表格統計資料呢。他入戶部時日尚淺,也只淺摸了個皮毛,要想真正掌住戶部,歷年的賦稅呀,支出呀,戶籍呀,田地呀什麼的,不說要做到爛熟於心,也得心中有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