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溫輕車熟路,輕易便吻得月漓喘不過氣,趁她張口欲要言語時,再次乘虛而入,直到這一刻,他如願霸佔著她,先前遭受再多痛苦,皆被拋之腦後忘得精光。

厲溫伸手,「刺啦」一聲,月漓身上衣物被撕扯開,故意用這個吻令她放鬆警惕。

月漓面上浮現一片慍怒,伸手再去推他胸膛,卻見他抵著自己一動不動,索性朝他胳膊傷口抓去,想教他吃痛。

哪知,厲溫緊緊擰眉,絲毫不曾停下這個吻,依舊粗暴且深深地吻著,大掌覆上她傷口處,察覺她渾身一個哆嗦,下意識想躲卻無處可逃。

月漓死死扣著他皮肉和白骨,寒潭水面飄著黑色屍血。

指腹下是她膚若凝脂,厲溫卻沒半點輕薄的心思,只為凝聚修為在掌中,替她療傷。

片刻後,月漓透過他泛紅的眸子看出鎮定和隱忍,不知不覺鬆開手,舌頭雖被厲溫冰冷的體溫裹著,身體卻逐漸暖了起來。

不多時,厲溫收回掌,將她往懷裡緊了緊,再度故技重施猛地,致使她舌根劇痛,聽她一聲嚶嚀痛呼,才捨得分開。

厲溫見她眼底情愫朦朧,知她入了情,卻不敢引她入得更深,暗自嘆了口氣,強忍自己身心慾望,埋首在她頸間啞聲道:「月漓,本殿不會害你,以前不會,以後更是不能!無論你從何人那裡聽了什麼,本殿希望你能用眼睛來分辨,而非從別人口中聽。」

月漓被他欺負得,早已沒了以前氣焰,強忍舌下疼痛,吐字不清道:「厲溫,你還本尊江楓!」

厲溫胸陡然升起一陣醋意,面色極冷,低頭朝她頸部張口咬去,齒尖方才輕咬皮肉令她吃了痛,遂抬起頭恨道:「江楓,江楓!難道你看不出,本殿待你之情不比他少半分?究竟要本殿如何,你才不會張口閉口皆是他人?你眼裡當真沒有本殿?」

月漓面不改色,想也未想便道:「沒有!」

嫌命長了?

似他這等霸氣陰狠,深沉、瘋狂又偏執的人放在心裡,日日受他欺凌?

她這一世長得很,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月漓深以為,既是孑然一身的命,不得與凡人有結果,不如尋個如江楓這等看著順眼,養眼又溫柔體貼的兒郎,至少漫漫長夜涼如水時,尚且有人可以依偎給予溫暖。

跟他算怎麼回事?

聞言,厲溫面色鐵青,默了半晌:「本殿不信!」

月漓擰眉,不欲與他多做糾纏,伸手將他推了一把,轉身便要上岸。

厲溫卻不允,一把將人撈回懷中,低頭抵上她額前,小心翼翼用鼻尖蹭她鼻子,滿臉寫著繾綣深情:「若你心裡沒有本殿,何故被欺負得如此,全無半點反應?」

一番話,說得月漓怔在當場,啞口無言。

她不信!

月漓不信自己會對厲溫有情,下意識反手一掌,朝他胸口襲去,怒道:「絕無可能!」

厲溫唇角帶笑,熟知月漓脾氣秉性,抬手間化去她掌下法力:「尊主大人既說沒有,又何故動氣?再者本殿不覺得這世間有何人比本殿更值得尊主傾心。」

月漓掌下再次揮去:「隨便一個凡人皆可遠勝你,本尊覺得,江楓便很不錯!」她不過隨口而言,既是說了句氣話,也是為堵住厲溫的嘴。

哪知,厲溫聽聞後面上笑意瞬間消失,抬手將她柔荑接在掌中,一臉認真道:「江楓?你可知,當日他決定以一縷幽魂附你體內,便已再無還陽的可能!」

月漓面色煞白,冷聲道:「不可能!」

厲溫不禁眯起眼,反問道:「尊主既早已解除法器禁錮,何不一探究竟?」

月漓催動幻鈴,抬掌覆在左眼,幻鈴通

體幽藍的靈力下,她探得左眼內,幾乎察覺不出江楓半點氣息,僅剩幾縷幽魂殘片而已。

半晌後,月漓紅著眼眶頹然放下手來,張口顫聲道:「怎會……」

厲溫見她做出如此姿態,不免好奇問道:「月漓,他對你來說當真如此重要?這些時日,你這一身的傷,為他下幽冥、闖酆都,值得麼?」

月漓轉過眼,面上帶著冷漠望向厲溫,眼底含恨帶怨,隨手舀起一抔冰冷刺骨的寒潭水,不惜以言語化作刀刃,將他一字一句凌遲至死:「厲溫,你久居幽冥數千年,不但冷身冷心甚至冷情。

你看……連這淌出的屍血,尚如此冰冷發黑,你豈會懂得,凡人七情六慾?又如何明白「值得」二字?」

頃刻間,厲溫眸底腥紅,欺身朝月漓逼近,幾乎咬牙切齒反問道:「本殿冷身冷心冷情?本殿不懂七情六慾?本殿不明白何謂值得二字?」

這些時日,他處處忍讓、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唯恐令她哪裡心生不滿,而今卻得到她這一番比寒潭水還冷的評價,恍惚覺得直凍得他一身骨頭生疼。

他是錯了,卻也曾盡全力去彌補兩人關係,更不計較她次次對自己痛下殺手,想他厲溫在這數千年,還未待何人如此耐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