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什得到了張五哥秘傳的佇列軍姿大法,當時惟恐忘記了,在回來的路上嘴裡不住的嘟囔著。

“立正就是收腹挺胸站直嘍!”

“稍息就是一條腿站著,一條腿叉開!”

“走路要喊一二一,抬左腳喊一,抬右腳喊二。”

“二比一大,二是兩個手指,一是一個手指。”

……

哈什全神貫注的回憶著,沒注意路上有個石塊,一下子被絆倒了,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等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卻是把剛才記住的都給忘記了。他是個直性子,也不怕捱罵,便厚著臉皮回去找張五哥詢問。

舍裡和蘇蘇正給張五哥捏著黃板筋兒,這貨舒服的翹著二郎腿,正搖頭擺腦的哼哼著曲兒,聞聽哈什說明了緣由,倒也沒有著惱,又耐著性子給哈什講了一遍。哈什的領悟力不是很高,腦容量不是很大,不過絕對夠忠心,努力的將大腦中的記憶體清了清,空下來的地方剛好夠記住張五哥傳授的佇列軍姿大法。

“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你手下的勇士要是能做到這兩點,就算是及格了。怎麼能做到這兩點,就是要靠軍姿佇列培養服從性和紀律性,你千萬不能疏忽大意了。”

“我說了這麼多,你別光顧著點頭,你可要記在心中,我說,你記住了麼?”

哈什本來硬著頭皮正在死記硬背,被張五哥這麼一問,倒是忘卻了大半,心裡一緊張,連剩下的那另一半也給忘記了,只好一五一十的說道:“本來是記住了,現在卻都忘記了。”

張五哥從小就不太機靈,對哈什這樣的蠢笨之人,忍耐度倒也是異於常人。想了一想後,找了一塊鹿皮,用小刀在上面刻出了軍姿佇列的小人圖畫,拍著哈什的肩膀說道:“你要是忘記了,就看看這些圖畫,要是還不明白,就回來問我,不要不懂裝懂,那樣可是要壞事的,明白了麼?”

哈什點了點頭,看著這些畫在鹿皮上的小人兒,笑了起來,說道:“主人,你給我說那麼多彎彎繞,我記得腦袋都大了,還是這些圖畫好,一看就明白。”

張五哥又說道:“要想駝鹿跑得快,就得多喂好草料,這訓練也是一樣,弟兄們流血流汗,吃的一定要好,就是睡覺的地方也得要暖和,切不可凍著餓著!這些事情,我讓巴巴圖喇和奎山給你辦,你要是還有什麼需要就來找我,總之一句話,只要把隊伍帶好,其它的事情都好辦。另外你給我記住了,這兩個大隊六百個弟兄,只聽我的命令,其他的人不管是誰,只要敢插手隊伍上的事情,先打一頓,然後捆來見我!”

哈什連連稱是,然後便返了回去,一連一個多月,也沒來見張五哥。蘇蘇和舍裡年少貪玩,日常除了服侍玫和張五哥,有空了便要出去玩耍。這陣子,兩個大隊的勇士訓練的熱火朝天,兩個小女孩瞧得新鮮,回來了便嘰嘰喳喳的講給玫聽。

“哈什在訓練場上可兇了,凡是犯了錯的勇士,一律按倒打棍子,那棍子比我的胳膊還要粗一些,捱上一下就打得血肉橫飛。”

“可不,哈什還不許捱打的人叫,若是叫了出來,他便打得更兇,這才訓練了幾天啊,就有十幾個勇士被打成了重傷。”

“哈什在主人面前畢恭畢敬,想不到私下裡如此兇狠,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他這樣行事,我看沒有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他,還說生兒子呢,我看連個蛋也生不下來。”

玫見蘇蘇越說越不像話,愛憐的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偏你牙尖嘴利的,說出的話又尖酸刻薄,你真該和舍裡學學她那份穩重厚道,以後你也要嫁人的,性子這麼輕飄可怎麼行?”

蘇蘇嘻嘻笑著,口中稱是,說道:“聖主母,我才不要嫁人呢,就一輩子跟在你的身邊,有你保護我,我也不會被壞蛋打屁股。”

玫聞聽之後,橫了張五哥一眼,說道:“這男子漢行事,和你們女兒家不一樣,哈什統率兩個大隊的勇士,都是個頂個的精壯漢子,他若不是號令森嚴,誰能服他?以後你們去訓練場瞧熱鬧我不管,可不許私下再說哈什的壞話。”

舍裡連忙點頭稱是,蘇蘇卻是說道:“聖主母,我不過說過哈什是個大蠻牛,他長得又高又壯,還不講道理,不就是個大蠻牛麼?這可不是說他的壞話,說不定他上輩子就是一頭大蠻牛呢。”

張五哥聞聽之後,哈哈大笑,說道:“這確實不是什麼壞話,牛有什麼不好,吃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