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只有一條路,二哥才會支援你離開公司,那就是回鄉創業。”

康嘉煒再一次怔住了。他沒想到,自己偷著跑回來創業的“秘密”竟然被杜曼琳輕而易舉地識破了。

“厲害呢,這秘密也被你識破了。”康嘉煒朝杜曼琳豎起了大拇指。

“哪是識破,是心有靈犀。走吧,先去看媽,等媽的病情穩定後再談創業大事。”杜曼琳見康嘉煒愣愣地站著,攥著他的手就走。

在康嘉煒回到土城後的第五天,康嘉正在康嘉琪的陪同下再一次來到了土城。這次他沒有去康嘉煒家裡,而是直達仙緣國際大酒店,開好房後,又在貴賓廳設下一桌宴席。然後,打電話告知康嘉煒。

康嘉煒和杜曼琳正在醫院,接電話後,哪敢怠慢,立刻打車前往酒店。進入貴賓廳,康嘉煒撲通一聲跪下,朝康嘉正磕了幾個響頭。

康嘉正走上前,抓住康嘉煒的手臂往上一提,康嘉煒直愣愣站了起來。

杜曼琳望了康嘉煒一眼,又衝康嘉正微微一笑:“二哥,你不該拽他起來,該讓他一直跪著磕著,誰叫他躲著你跑回家來。”

康嘉琪插言:“別口是心非了,他跪在地上你卻是痛在心裡,你當人家看不出來。”

“我才不痛呢!”杜曼琳輕聲慢應,環視了一遍餐廳,“二哥、三哥還沒吃飯吧?”

杜曼琳話還沒說完,康嘉煒靈機一動:“二哥、三哥稍等,我馬上去安排。”說著,急轉身,兔子似的往外跑。

“回來。”康嘉正招手,大喊,“早安排好了,就等你們入席了。”

康嘉煒又往回走,臉上寫滿了無奈和遺憾。

杜曼琳不悅道:“二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大老遠到土城來,連吃飯睡覺都不讓我們安排,你叫我和嘉煒心裡怎麼過意得去。”

康嘉正淡淡一笑:“我們只是安排,帳還得你們結。”

杜曼琳爽朗一笑:“不是戲我們吧?”

康嘉琪拿出兩份單子塞在康嘉煒的手上:“待會你把這兩份單子的費用結了,一份是房間收據,另一份是選單。”

康嘉煒不知所措,又把單子給了杜曼琳。

杜曼琳看也沒看,就把單子塞入了口袋:“既然賬由我結,那我就是主人。下面我就要履行主人的責任了,請二哥、三哥上位就坐。”

兩位兄長互視一眼,不客氣地坐在了上位。

杜曼琳倒酒,康嘉煒舉杯:“這杯酒先敬二哥。”

康嘉正擺手:“敬我可以,但必須有敬我的理由。”

“理由只有一個,請二哥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我如果不原諒你,將來我無法原諒我自己。”

“二哥這話的意思是…”

“意思很明白,你這次不辭而別離開公司回鄉給我傳遞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訊號,自主創業。我看重的就是像你一樣有創業思想、創業頭腦、有志氣成為老闆的人。如果我把你強行留在公司,那就很有可能把一個非常出色的老闆給扼殺了。”

“二哥,創業只是我目前的一個想法,還處在理想階段,成不成?我一點把握也沒有。”

“我非常理解你現在的思想狀態,你犯的是創業者初期的通病。不瞞你說,我剛創業時也是你這種思想,瞻前顧後,猶豫徘徊,深怕陷下去了起不來。不能說這種思想不好,最起碼它可以讓你保持理智、保持頭腦清醒。但是,如果你不突破這種思想,固步自封,那你可能一輩子都是完美的理想主義者;不經風雨怎見彩虹,你只有勇敢地跨出你的步伐,才可能創造輝煌改變人生。我就是擔心你有創業慾望,沒有創業行動,所以特地趕來做你創業的支援先鋒。”

“謝謝二哥,有二哥的支援,我的心忽然變得踏實了。”康嘉煒將手中的酒杯再次舉起,“二哥,為感謝你不遠萬里前來指導小弟創業,幹了此杯!”

杜曼琳滿臉笑容,見康嘉煒舉起了酒杯,她也捻起酒杯高高舉起:“二哥,謝謝您對嘉煒事業的支援,也祝賀您的事業如日中天、家庭幸福甜蜜!”

康嘉正舉杯碰杯時,見康嘉琪站在一旁乾笑著,便衝康嘉煒嚷道:“你別光謝我呀,還得謝你的嘉琪哥呢!”

康嘉琪一邊躲避一邊嚷嚷:“二哥,你別扯我身上,嘉煒創業全靠你的支援,我幫不上忙,無功豈能受祿。”

“扯蛋!要不是你的支援,嘉煒和曼琳結婚都成問題,還談什麼創業。所以,這杯酒嘉琪不喝我也喝不了。”康嘉正又把酒杯擱回桌上。

杜曼琳把康嘉琪拽回了座位:“二哥說得對,要沒有三哥的慷慨解囊,我和嘉煒成就不了美好姻緣。同樣,要沒有二哥無微不至的關照,我和嘉煒不可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為表示感激,我和嘉煒共敬二哥、三哥這杯酒!”

“慢著。”康嘉正開啟隨身公文包,取出一張工行銀聯卡,塞在康嘉煒的手上,“裡面有一百萬元,是公司支助你的創業基金。免息,五年後按每年十萬元還本,十年還清。”

康嘉煒抱拳,鞠了三個躬。

康嘉正說:“人的一生中,你求上,有可能居中;你求中,則有可能居下;而你若求下,則必定不入流。所以在人生創業起步的時候,立志必須高遠,志高則行遠。要學雄鷹展翅飛,莫效燕雀安於棲。”

康嘉煒連連頷首。

四人隨即舉杯、碰杯,痛痛快快地乾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