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他們想要怎麼樣?”江雁香柳眉緊蹙,顯得十分焦躁。

竇漪房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們把我們抓來而不是殺了我們,說明我們還有利用價值,所以不用太過於不安。先冷靜下來,好好睡一覺。”

看到竇漪房這麼鎮定,江雁香也就慢慢安心了。

躺到了床上,竇漪房還沒有睡著,現在她才能好好想想今天發生的事情。阻斷的大道,有殺手埋伏的客棧,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顯然這些是衝著她來的,會是受人指使嗎?

竇漪房想到了陳王后,陳王后家世顯赫,勢力雄厚,要找人做這些事情簡直是小菜一碟。只不過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些人知道她的行蹤?

她們本來可以逃脫的如果沒有那兩次意外的話……

這第一次意外是她們從樓上垂繩而下,就要逃走時林柔摔了一跤;第二次意外是藏身陰溝時,林柔驚呼有蛇。

而今林柔不知去向,竇漪房不得不懷疑林柔和那些人是一夥的。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在青禾縣時,她就已經掉入了圈套。想到這裡,她就感到無比寒心,也無比痛恨,痛恨那些利用人的良心的人。

翌日,大清早的竇漪房就被叫醒。有人給她們送來了一通熱水,供她們洗漱。然後竇漪房就被要求前往另一個地方。

江雁香很害怕自己一個人留下來,以無助的目光看著竇漪房。

竇漪房微笑道:“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

出了房門,竇漪房就被帶到這個山莊的主屋。主屋裡還沒有人,那些人將竇漪房帶到這裡後就退了出去,留著竇漪房一個人。

竇漪房環顧這間敞亮雅緻的大堂,腦海裡想象著山莊主人的模樣。山莊的主人或許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亦或許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也可能是一位陰險狡詐的老狐狸。

然而,當真正的主人走出來時,竇漪房的猜想沒有一個能和他對上。因為這個人,是個油嘴滑舌的卑鄙小人。

——他就是黃遼。

看到這張皮笑肉不笑的臉,竇漪房就感到噁心。在這裡能見到黃遼,也就說明她昨晚的猜測沒有錯林柔果然是騙子。

“下官參見竇良人。”他雖然這麼說,但卻沒有下跪。

竇漪房冷冷地看著他,問道:“你將我擄掠到此有何目的?”

“娘娘果然快人快語,但是在下官說出來時,還請娘娘先用早膳。”

飯廳裡舒適而溫暖,桌面上已經準備好了早膳,香噴噴、熱騰騰的冒著白色的霧氣。

折騰了一夜的竇漪房早已餓得飢腸轆轆,身子又冷,所以她毫不猶豫地就坐到了餐桌旁,也不跟黃遼客氣,自顧自地享用早餐。

不知道的人一定看不出她是別人的階下囚,還以為她是這個山莊的主人呢。

黃遼沒有了往時的媚骨奴顏,他對竇漪房的坦然自若感到不可思議,薄唇微微揚起,他也坐了下來,“你就不怕我在這飯菜裡下毒?”

竇漪房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而今她的心境已經到了處變不驚,從容以對的境界。

對黃遼的問話,她只是瞟了黃遼一眼,並未回答,而是繼續吃著早餐。

如果黃遼要殺了她的話,何必大費周章地把她擄來這裡,而且黃遼現在要殺她簡直是易如反掌,所以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意義。

竇漪房的冷對並沒有讓黃遼感到氣憤,他反而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很有意思,“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而不是座上賓,奉勸一句,不要惹我不高興。”

竇漪房正好吃完,放下了手裡的湯匙,抬眼看著他,嫣然道:“想不到黃大人沒有了那副奴才相,看起來倒還算是衣冠楚楚……”

黃遼很高興地笑了,被人讚美當然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讚美。

但竇漪房話沒說完,她繼續道:“哦,我倒是想到一個詞,來形容黃大人最貼切不過了衣冠禽獸!”

黃遼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他有些生氣,但還是忍住了沒發火,反而笑道:“竇良人這張嘴看起來挺好看的,但一點都不讓人喜歡。”

竇漪房不想跟他廢話,便開門見山地問黃遼把她抓來是為了什麼。

黃遼道:“我倒是很想告訴良人,不過剛才良人的話太傷人了。我不高興了,所以就不說了……”

竇漪房哂笑道:“我對黃大人可真是刮目相看,一個大男人如此小家子氣也是無人能及了……”

“你好像還沒有明白自己的處境。”

“恰恰相反,我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