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竇漪房往前跪了兩步,臉上的自信藏不住,“陛下,奴婢有一個法子可以讓皇后娘娘的燒快些退下去。”

兩人同時震驚的看向竇漪房,還沒等劉盈說話,甄書容就快步走到竇漪房面前,好似白雪一般的纖纖玉手猛然一抬高,一記巴掌就要打在竇漪房臉上,“你這個小賤婢,誰允許你開口說話的!越來越沒規矩了!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本宮叫你隨便說話!”

她閉上雙眼,正準備迎接這次疼痛的衝擊,卻久久沒有等到。

睜開雙眼,她看見甄書容的手在半空之中騰空,手臂被另一隻修長好看的大手抓住是劉盈。

甄書容的神情大變,臉色很是難看,劉盈的眉頭又蹙了起來,語氣有些平淡,“愛妃要教訓奴才什麼時候都可以,這個時候,不行。”

看竇漪房的臉色又變得緩和,這個丫頭還真是讓他吃驚。

他走到竇漪房面前,彎下身子,臉離她很近,竇漪房看得很清楚,那是一張五官若刻的臉,臨摹兩可的輪廓,還有男子俊美的身形,聲音格外令人窒息,“你說,朕聽著。”

竇漪房的心咯噔了一聲,怪不得王柳月會愛這個男人愛的痴迷,“陛下,讓奴婢過去替娘娘醫治可好?”

“你會醫術?”

也對,一個家人子哪裡有這麼大的能耐。

竇漪房不會醫,可是竇老伯之前有教過她怎麼處理一些要緊的病症,一試一個準,竇老伯教她這些,也是一片苦心所在,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

“奴婢不會,只是奴婢以前在清河郡老家,看見有人生病了,郎中是這麼做的,並且有著立竿見影之奇效,倘或陛下不信,奴婢大可一試。”

危機伴著清風徐徐而來,吹在竇漪房的臉上。

“皇后娘娘的金體也是讓你試的?陛下,這個奴婢定是譁眾取寵,快把她拉住去亂棍打死!”甄書容氣的跳腳,摟著劉盈的胳膊。

劉盈卻輕輕的鬆開她的手,不管王柳月,也不管不分場合無理取鬧的甄書容,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鏡花堂,只扔下了四個字,“把她帶走。”

明八子愜意的坐在雕花椅子上,似乎是最近的天氣太過浮躁,總讓人有一種慵懶的倦怠之感,“哦?你說的是真的?”

那蘇湘君在一旁給明八子捶著腿,笑靨綻放在她的面頰,煞是好看,“是,主子,真的可不能夠再真了。”

她手中的力度恰到好處,明八子享受安然的眯著眸子跟她說話,“這個竇漪房真有這麼厲害?”

“可不是主子,奴婢也萬萬沒有想到,她不但沒有辜負主子您救王長使的一片心意,到底是體悟了您的用心良苦,這才沒得跟您丟臉兒,那王氏已從無涓復位,沒個兩日,便又升了長使,直氣的呀那甄氏在宮裡摔東西,有氣兒沒地出呢。”

蘇湘君說著,又忍不住笑意,連忙用手捂住了嘴,偷著笑。

明八子臉上透著笑意,臉上看上去紅潤,“她倒是厲害,聽說還醫治了張皇后的病?”

正所謂風水輪流轉,也不過是十日的功夫,就像那江山易主一樣發生的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個竇漪房很是能耐,不說那皇帝對她另眼相看,就是甄書容如今見了她都有所忌憚。

且說那日劉盈喚上竇漪房至往椒房殿,眾太醫皆不服竇漪房的話,都說要將竇漪房拖出去重打五十,可偏生那張皇后吃了竇漪房胡亂抓的一副藥後立馬便好了,除了還有些風寒餘傷,旁的一概不成問題。

劉盈大喜,即刻問了竇漪房要何賞賜,竇漪房亦不貪,只說要劉盈許她一件事兒,正是這事兒鑄成。

那夜芙蓉帳暖,那王柳月在帳中與劉盈耳鬢廝磨著,說著玫瑰酥一樣甜的話語,兩個人都像跌到蜜罐兒裡似得,往日的心結竟也迎刃而解。

劉盈心疼的撫摸著王柳月額頭上的紅印,一面關懷問是否還疼,一面又令人去太醫院取了化淤敗腫的藥來,親自替王柳月抹在額上。

“月兒性子甚好,往日是朕錯了。”就連甄書容也沒能讓劉盈低下頭來說上這麼一句賠不是的話。

王柳月吃一塹長一智,如今劉盈話語溫和,言語真切,她如何不得見好就收,“陛下,是柳月不懂事兒,其實那日柳月一直牽掛著陛下,所以才多吃了酒,妾身心底有所委屈,那日見陛下待甄姐姐那般好,妾身吃醋,一下子這醋罐子跌了,話兒也就不那麼好聽了,可妾這心裡,無不是為陛下魂牽夢繞。”

劉盈的手指輕繞著王柳月髮間青絲,“愛妃不必自責,事情已經過去。”

“陛下,您日後還會來看月兒嗎?”她眼中閃著的光,微微觸動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