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匆匆走出內室,然後伏在門框上輕輕喘了口氣。

好傢伙。

這人看著清瘦,身材竟然還格外的好,該有肌肉的地方,也會有肌理的輪框,而且不會太誇張,是那種清瘦有型的身材。

尤其是……

虞眠忽然用手矇住眼,低聲唸叨:“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屋內的李懷策內心忍不住咆哮:我聽得見!

不多時,虞眠端了兩個火盆進來,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嚴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肩上擔著鉅額賠償金呢。

李懷策的臉色也緩和了很多,褪去了緋紅,平添了幾分蒼白,就連唇瓣都透出了幾分淡淡的青色。

虞眠搬了個椅子,面無表情的坐在旁邊。

“閉上眼睛休息會吧,你身體內的寒氣,須得全部發散出來,待會兒有你難受的時候。”

李懷策難耐的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無奈的瞅著虞眠。

虞眠傾身,取走了一根銀針。

“咳咳……”

李懷策輕咳了兩聲,溫溫柔柔的看了虞眠一眼,便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虞眠抱著自己的膝蓋,窩在椅子裡,眼睛盯著李懷策清瘦的身體。

不知多了過久,李懷策的身體開始緩緩戰慄起來,而且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他的雙腿忍不住開始蜷縮,就連唇瓣也緊緊的抿在一起。

“開始了。”

虞眠握住李懷策的手,溫聲道:“不必抵抗這股寒意,讓它徹底發散出來,你現在覺得冷,很大一部分來自心理刺激,試著想一些讓你覺得溫暖的事情,只要挺過這一陣子,往後的幾天就都輕鬆了。”

李懷策咬著牙,顫抖著說道:“我……聽你的。”

“……乖。”

虞眠心亂了一瞬,學著哄孩子的架勢,摸了摸李懷策的頭,柔聲道:“你可以的,堅持住。”

“嗯。”

寒氣上湧,李懷策的唇瓣漸漸變得一片烏青。

他的牙齒不停的磕碰,渾身顫抖到戰慄不止。

李懷策的手緊緊的抓著剩下的床單,指節用力,手臂和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就這樣承受著五臟六腑都開始翻滾起來的劇烈寒氣。

看時辰差不多了,虞眠便迅速將銀針收起。

等到最後一根銀針拔出來,虞眠都沒來得及塞回藥包內,便將旁邊的被子扯過來,嚴嚴實實的蓋到了李懷策的身上。

他現在手腳冰涼,渾身不停打著寒顫,彷彿頭髮絲都是冰的。

虞眠摸出一粒糖,遞到李懷策唇邊,“張嘴。”

李懷策以為是什麼藥,便聽話的張開嘴,用舌尖將糖粒捲進了口中。

只是預料中的苦味兒卻沒有來臨,取而代之的是滿口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