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池歲禾下意識抱緊了他的手,迎著風緩緩睜開眼,入眼即是一片青山綠水。

她這才發現兩人來到京城後邊的湖旁,追風應是許久未在這麼大的地方跑過,跑動間震得韁繩一跳一跳的,像是要脫韁的野馬。

陸年微微收緊往後扯了扯,追風這才不情不願的緩緩放慢了腳步,在湖邊不疾不徐的小跑著。

清風拂面,視野遼闊,除了貼著馬背的大腿兩側被磨得有些疼之外,身心都十分舒暢。

池歲禾鬆開陸年攬著自己的手,小心翼翼挪了挪腿,指尖輕輕摸了摸被磨得疼的地方,微微抬起腿緩解些痛感。

“我的鞋——”

腳上的靴子沒有綁緊,抬腿時靴子上的繩一鬆,馬靴歪歪扭扭往下墜。

池歲禾只著襪子的腳露出,無措的蜷了蜷腳趾,尷尬的不停往追風身上縮。

追風見那馬靴掉下來,好奇的扭著腦袋去湊,抬起馬蹄就要踢一踢。

“追風!”陸年厲聲呵斥,同時翻身下馬撿起她的鞋,動作極其自然的就要給她穿上。

池歲禾看著他淡定的眉眼,不好意思極了,扭了扭身體就要下來,“我自己穿....”

“小姐別動。”

陸年一手就能穩穩圈住她的腳踝,池歲禾對男女大防沒有什麼概念,只是他挺著張在陽光下帥到慘絕人寰的臉動作虔誠而認真,卻只是在給她....

給她穿鞋。

池歲禾表示這畫面,她的心臟真的受不了。

“那兩人是誰?那兩人的衣著和那馬,看著不像是尋常人家。”

湖邊不遠處的酒樓裡,高處開著窗戶的某間廂房正好能將這畫面盡收眼底,說話的人語氣曖昧,又隱隱帶著豔羨。

她對面的男子聞言偏過頭看了眼,看清池歲禾之後一頓,面色自然道:“那是池相的女兒,那男子應是他的護衛。”

“皇兄怎麼認識?”沈姝半個腦袋都探出窗戶,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陸年的臉。

沈章華放下手裡的茶杯又看了眼,“之前在百聖寺時與他們有些誤會。”

沈姝撐著下巴,“那郎君長得好俊俏,比我見過的許多男子都好看百倍,只是一個護衛嗎?可惜了。”

沈章華失笑,“你呀你,這話要是讓父皇知道他又該說你了。”

“父皇才不管我呢,他沉迷那些破爛丹藥還來不及,哪還有心思去管旁的事。”

“阿姝!”沈章華低斥,眉眼間皆是不贊同。

沈姝吐了吐舌頭,在看清陸年的正臉後再看他的動作就添了些別的意味。

“這護衛和這小姐如此親近的嗎?那位池小姐可有婚配?”

沈章華又皺起眉,“阿姝,不可非議他人,池相的兩位女兒都還未成親,妄議有損她們清譽。”

“我什麼都沒說啊,你自己看嘛,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人的親密。”沈姝指了指不遠處兩人。

沈章華不經意轉頭,正好瞧見陸年給池歲禾穿好鞋後她帶著笑意的杏眼,隨後小有得意的晃了晃腿。

她笑得像只貓,髮絲在陽光下閃著光,杏眸也粲然生輝,嬌嬌的樹梢新長的嫩芽,俏生生的。

美好漂亮得像幅畫,一看就是萬般寵愛中長大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