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池歲禾開啟的話匣子又默默關上,屋內的氣氛再次沉靜下來,窗外的吹得樹枝搖晃得厲害,投落在窗上落下一片樹影婆娑。

陸年在一片沉靜中淡淡開口:“二小姐在寺中的傷可都好了?”

池嘉禾動了動腳踝想說早就好了,卻突然想到他說的不是火場中受傷的那次。

山林中被她撞見的羞恥感又湧上了心頭,但又想到,她當時就走在他身後,他是怎麼注意她的掌心被匕首劃傷過的。

覷了他一眼,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但還是點了點頭,“已經好了,多謝關心。”

陸年又淡淡應了聲就沒有再開口了,好像他真的只是偶然想起便隨口一提。

相顧無言,氣氛有些尷尬。

池嘉禾捏了捏手心站起身,“那你好好養傷吧,父親嘴硬心軟,很快就會將你放出去了的。”

陸年搖搖頭,“無妨。”

池嘉禾理了理裙襬自然而然走到門口,和他擺了擺手就開啟門走了出去。

走了幾步反應過來,猛地轉頭看了眼房門,微眯起眼,這才發現房門沒有上鎖。

月光照亮房門上悠悠掛著的開啟的鎖頭,這就顯得她方才翻窗的舉動十分可笑。

池嘉禾看了兩眼哭笑不得。

她就說嘛,父親嘴硬心軟。

池嘉禾又連著來了兩日,第三個晚上窗邊再次響起動靜時,陸年淡定的走到窗邊推開了窗。

“昨夜已說過,奴的傷口已好全了,二小姐不必再給奴上藥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陸年!是我!”

一道極脆的氣聲響起,陸年微怔,很快反應過來,見人影已攀上窗戶,身體已自發的上前將她抱下來。

嬌小柔軟的人抱了滿懷,陸年一顆飄忽不定的心在這一瞬間穩穩落到了地面。

池歲禾也不動,安分的攬著他脖子讓他將自己放到地面,站穩後笑著揚起臉看他,“陸年!是我!”

“嗯!”陸年連日以來第一次綻放了笑容,聲音也含著淺淺的笑意。

又看了眼門口,“小姐,房門沒有上鎖,你怎麼還爬窗戶?”

一邊說著一邊彎下腰給她理了理弄亂的裙襬,將她落到胸前的長髮小心拿起放到她身後。

池歲禾也跟著瞥了眼緊閉的房門,拉著他坐下,“這不是我在禁足嘛,哪敢光明正大的走進來,還是這種偷偷摸摸顯得我是在閉門思過的人。”

說完嘿嘿笑了兩聲,沒等陸年反應過來就去扒他的衣襟,陸年連忙眼疾手快抓了她的手,隨後一愣。

池歲禾神色自然,眨了眨眼問:“怎麼了?”

“沒事。”陸年鬆開了抓著她的手,輕咳了聲,“傷口已全好了,小姐怎麼還特地跑這一趟。”

池歲禾怒了怒嘴,“我當然知道已好了,嘉禾都和我說過了,那這不是親眼看看才放心。怎麼?我來你不高興嗎?”

“自然是高興的。”

陸年是真的高興,眉眼都舒展不少,心中一灘平靜無波的湖水都淺淺的泛起了漣漪。

池歲禾也高興,見到他的傷都好了更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