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池嘉禾記著池歲禾的叮囑,偷偷摸摸往下人的後院裡走。

不遠處忽的出現一抹白,巡院的以為見了鬼,嚇得脊背一涼,定睛一看發現是二小姐,往前走的腳步遲疑了。

想到相爺的囑咐,硬生生拐了另一條路走,和迎面來的人兄弟對上。

“你不是巡過那邊了嗎?怎的又走一遍?”

“小聲點,二小姐要去看那護衛,別撞見了她。”

....

池嘉禾一路暢通無阻行至後院,悄悄撿起石子挨個往窗戶砸。

片刻後凝神等待,聽到一聲悶悶的“小姐?”才抬腳繞過去。

陸年坐直了身,眼睜睜看著後邊的窗戶悄悄開啟了一條縫,月光從縫裡洩進來,在地面留下一條光路。

連忙走過去,便見昏暗中一個人影費勁的往上爬,心中一動,走過去扶著她手將她往裡帶。

“小姐怎麼來了?萬一被相爺知道你....”

池嘉禾藉著他的力往上爬,小聲解釋:“我偷偷來的,繞開他們了不會被發現的。”

這聲音....

陸年愣了一下,下意識鬆開了手。

“嘶....”池嘉禾“咚”一聲砸到地面,這窗戶不高摔得不疼,但還是來得太突然,不禁嚇出一口冷氣。

藉著月光,陸年看清了她的臉,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慶幸多一點,又連忙去扶她。

“二小姐怎麼來了?”

“嗯...阿姐惦記著你的傷,所以託我來看看。”

池嘉禾撐著地面起身,揉了揉鈍痛的膝蓋,從袖子裡掏出個藥瓶在他眼前晃了晃。

陸年無措的收回手,“勞小姐掛心,奴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不用費心跑這一趟。”

“來都來了,快先讓我看看你的傷,我也好回去交差。”

陸年僵硬著身體一動不動,在池嘉禾上前時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屋內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感覺,讓他明顯的感受到渾身不適。

池嘉禾看著他的表情,忽的福至心靈,“你是想問阿姐吧?”

陸年抿了抿唇低下了頭。

池嘉禾:“阿姐被父親禁足在房中,她放心不下你。”

見他神情微變又繼續解釋:“阿姐倒沒事,父親也不會對她怎麼樣,只是關她兩天讓她好好反省。”

至於反不反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池嘉禾朝他又走了一步,“先看看你的傷,你的傷若是遲遲不好的話,阿姐也放不下心的。”

“那就有勞二小姐了。”

果然一搬出池歲禾,陸年就只剩聽話,走到池嘉禾面前跪下,掀開了肩膀的衣襟一角,讓月光將傷口照得分明。

池嘉禾卻是被他這架勢唬了一跳,後退了一大步,“陸年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坐著便好了。”

陸年搖搖頭,臉上是少有的固執和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