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春花一下就看出不對勁來了。

她倒也沒多想,以為是段大哥受不住被欺負搬了救兵過來,頓時就喝道:

“你們到底是誰?咋一來就踹我家院門呢?是欺負我家沒人還是咋的?大哥,你咋能幫著外人欺負咱一家子呢?你對得起咱爹孃嗎?”

她平時在家裡作威作福慣了,關鍵時候還很是有些潑婦樣,對著這麼多人也不慫。

易春花緊緊的把段大哥盯著,她心中有一把秤,知道段大哥是典型的孝子,搬出爹孃來,啥事兒都能解決大半。

所以就一直死死盯著段大哥,壓根沒想到其他地方去。

旁邊卻有人受不住了,這人就是村長媳婦。

她頓時呸道:

“啥對得起爹孃不爹孃的,老子還要問你對不對得起你被狗吃了的良心呢!一窩子的賤人!自己家幹了壞事還要推到我兒子身上,咋的,當我家全是慫包啊。”

“今天是老孃受不住先過來給你們一頓教訓,等我等會兒回去告訴我男人和我大兒子,可有的你們受的,讓你們喜歡陷害人。”

“你家的人把我們村裡吳二從山上推下去不說,還惡毒的把石頭也給推下去,砸在人家身上,直接把人家弄成了個廢人!

轉過頭來卻逃跑了,把這事兒全推我兒子身上,你們還要臉不?把你爹孃給我喊出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爹孃,養出這麼一窩歹毒的人來!”

村長媳婦積怒已久,之前沒看見還好,現在看見了簡直口水四賤,無差別攻擊。

完全忘記了帶自己來的段大哥也是段家人,只把易春花噴的花都說不利索了。

但她這番話的效果也是立竿見影,話音剛落,跟在後面來看熱鬧的人頓時一片譁然。

啥?剛剛她說了啥?

她說段家人居然陷害人家…還把人從山上推下來不說,石頭也給推下來人家身上,把人家弄成廢人了!

農戶人家普遍淳樸,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此惡毒行徑,當下在旁邊張大嘴巴吃驚地瞪著易春花,一副活久見的模樣。

牛頭村的事情他們多多少少也都聽說了,昨天晚上還在家裡跟家人唏噓,今天就當場吃瓜了。

不過這只是一面之詞,還是有人表示了不相信:

“不會吧…牛頭村距離咱牛角村雖然不算遠,但也不遠吧…跟人家無冤無仇的,幹嘛把人家弄成廢人。這事我覺得不大可能。”

可也有些人頓時就恍然大悟:

“這咋不可能啊,那天我就看見段老二著急忙慌的從村口過來呢,我尋思著他可能是幫爹孃去地裡種地了!“

“哎喲,可憐這段婆子和段老柱了,這麼大歲數了,還要去侍弄莊稼呢…兒子兒媳婦也不體貼,居然還是去別村幹壞事兒了。”

“這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現在擱這說風涼話,這可是要命的事兒。”

“你咋知道我說的就是風涼話呢?我這說的可都是千真萬確的事,我沒看見我咋可能說?”

“啊對呢!我才想起來,我前幾天也看見段老二一大早就穿著體面的衣服跑出去了,我以為他又要上縣城去瀟灑,心裡還羨慕他呢。”

……

在外面圍觀的眾人各持其詞,這其中有牛頭村的人,自然也有牛角村的人。

兩村人隔得比較近,平時來往也較為密切,且有姻親在,說話也不隔村兒,聊得挺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