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廠長被說的啞口無言。

那位肖主任趕忙打圓場,“小老弟別激動,咱們有話好好說!”

張學兵一直那些男女老幼,冷笑道,“要說你們找他們說!”

說完他閃在了一邊。

那些老少裡面名嘴大媽們齊出,立刻就把鄭廠長和肖主任圍在中間。

這些大媽也不罵人,也不打人,而是一個個抹著眼淚大哭起來。

這一哭可真是梨花帶雨、芙蓉泣露,把兩位給哭傻了。

“俺家砸鍋賣鐵才湊了點錢,都被你們這個黑心廠坑了,沒法過了啊!”

“俺不活了啊,全家地裡刨食弄點錢還被你們黑了,俺要死在你們廠門口!”

旁邊幾個剛會走路的孩子,坐在地上就是一頓大哭,他們倒是不會演戲,而是沒人管真的哭了。

“哎,別哭,哎呀,你這孩子怎麼亂抹鼻涕!”

“別,別我不是你老公!”

這一通大人哭孩子鬧,兩位領導何曾見過這個,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勸了這個勸那個忙得口乾舌燥。

而且他們真怕這些人死在廠門口兩個,到時候就不是賠錢的問題,怕是倆人也得受牽連。

解鈴還須繫鈴人,兩位不約而同的大喊起來,“張組長有事好商量,快讓他們走!”

張學兵慢悠悠的走到近前,讓大媽們先讓開。

“自古以來,經商經商講的是一個誠信,你們覺得我是山溝溝裡來的,就好欺負,五百噸白糖給零售價,我忍了,五百噸白糖裡面摻了一百噸的次品,我也忍了,可你們踏馬的坑了人,還理直氣壯,我不能忍,要是無底線的忍下去,將來還不騎在我頭上拉屎?”

最後一句張學兵發自肺腑的吼了出來,舌綻春雷一般聲震重霄。

幾百號老少村民跟著張學兵一起怒吼,山崩海嘯一般,兩位領導被震的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

半晌鄭廠長緩過勁兒來,喘息著說道。

“殘次品,我全部退貨,一分錢不少你的,那些精緻白糖也按照批發價給你結算,這總行了吧!”

張學兵一陣哂笑,“哈,晚了,要是早點如此,興許還能彌補,剛才我就給孫廠長說過這句話,省臺現在興許正在安排今晚播出這個事件,你們好自為之吧!”

肖主任一雙眼瞪得溜圓,驚呼道,“什麼,省臺的記者來了,你怎麼不早說,這,這可怎麼辦,我回去怎麼交代!”

被省臺曝了光,結局不言而喻,鄭廠長更是丟了魂兒似的,一雙眼無神的看著四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就在此時,張學兵感覺到有人在扯他胳膊,回頭看是王小敏。

她帶著一個文質彬彬的老工人站在面前。

“有事兒?”張學兵問道。

王小敏臉上羞意未退,一說話臉就開始紅,“那啥,我剛才跟這位老師傅聊了聊,咱們最好別給這家廠曝光了!”

張學兵一頭霧水,剛才王小敏可是差點遭到毒手,現在怎麼又替對方說起話來?哎妹子,你到底哪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