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古怪的看著她,秋焱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說怎麼做夢總能聽到有人在哭,原來是你?”

女人是水做的,文甜甜也就這時候表現得像個尋常女子,真是不易啊!

文甜甜見他醒來哭得更慘了,抽噎著停不下來,眼淚鼻涕全擦在衣服上,弄溼了一大片,半晌才冷靜下來。

斷斷續續地道:“他們沒有欺負我,只是把我們綁在一起,說是讓我看著你死……”

“我不知道你傷得有多重……一直昏迷不醒,還以為你……”

小丫頭哭成這樣,秋焱心裡也不好受。其實他只是想從呂召言口中得到一些關於神秘人的訊息,卻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害得文甜甜被牽扯進來,嚇得不輕。

“我沒受什麼傷,死不了。”他動動手腕,鐵鏈叮噹作響,“跟那兩個傢伙打架只是不小心劃了幾道口子,最後那一掌確實重了些,但也不至於將我拍死。”

他說的是實話,但還留了一半,仔細想想倒也沒必要講的太過清楚。

之前重傷痊癒後體內一直殘留著部分淤血,導致經脈堵塞,真氣始終無法順暢運轉。

這次結結實實受了神秘人一掌,雖然被打暈了,可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因禍得福吐出了那口淤血,昏迷之時真氣自動執行周天,已經將受損的經脈修復得七七八八。

如此一來,他心情大好,對兩個神秘人也沒那麼大的殺意了。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文甜甜來一趟呂府被折騰的這麼慘,哭得臉都花了,那兩個混蛋總該付出點代價再交給葉時淵處置。

“你說的都是真的?沒騙我?”文甜甜帶著哭腔,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盯著他被撕掉紗布露出猙獰傷疤的半張臉。

“沒騙你!”

兩人的對話在地牢中迴響,他語氣輕鬆,神態悠閒,藉著微弱的光線甚至能隱約看到那嘴角淺淺的笑意。

“沒騙我不知道早點醒!”文甜甜感覺自己的眼淚白流了,氣哼哼道,“現在該怎麼辦?待會兒肯定會有人過來問話,你當時那麼囂張的當眾殺人,他們肯定懷恨在心難保不會對你用刑,在這鬼地方拖得越久越危險。”

“我有什麼辦法?”秋焱忍不住咳嗽兩聲,絲絲腥甜在喉嚨裡翻滾。

“還是得請你朋友幫忙,至少先解開這些束縛再想辦法逃出去。”

那兩個神秘人許是對他秋公子的身份十分忌憚,粗重的鐵鏈將他捆得很緊,勒在身上動彈不得,很不舒服。

“什麼朋友?”文甜甜脫口而出,說完立刻想到了一個聲音,頓時閉上嘴。

他該不會是知道死鬼的存在吧?

“都這時候了你還不承認?整天在家自言自語,當我是聾的?”秋焱搖搖頭,這傻姑娘只是看著機靈,實際就是個小笨蛋,他倆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有什麼秘密能瞞得住對方?

“你那朋友應該是個我看不見的人,他才是真正的不東仙,對不對?”

“你怎麼啥都知道?”文甜甜嘟囔著。

如果不是秋焱提醒她還真忘了死鬼或許也能幫上忙,立刻暗自呼喚了幾聲,半天才聽見那傢伙打呵欠的動靜。

“咦,你怎麼回事兒?鬼魂也要睡覺?”

許是被文甜甜每天“死鬼死鬼”的喊習慣了,他也懶得計較,又打了個呵欠迷糊地問:“我說你這丫頭一天天咋管的這麼寬,人家小憩一會兒也要問,跟個八婆似的!”

呸,你才八婆!

翻了個白眼懶得廢話,直接道:“我倆都這樣了你怎麼有心思睡覺!還不快幫忙想想辦法?”

死鬼剛要說點什麼,突然停住。

“別說話,有人來了!”

文甜甜也聽見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感知力的提升讓她能清楚分辨出對方只有三個人,兩重一輕,想來是一個高手領著兩個混混正往他們這邊走。

一陣開鎖的聲音過後牢門被推開,神秘人依舊一身黑衣,令兩個手下守在門口,獨自邁步進來。

走了兩步,在距離他們兩米開外的地方停下。

“秋公子,在這牢房待得還舒服嗎?”

文甜甜沒說話,目光看向秋焱。他微低著頭雙目緊閉,似乎還在昏迷。

“呵,不想理我?”神秘人嘶啞的嗓子發出一聲冷笑,卻沒有靠近一步的意思,“實不相瞞,我們也沒想到能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有幸見到你。”

“當年秋公子的名號響徹江湖,所謂一人一扇辨忠奸,你不僅為民除害絞殺貪官,還憑一己之力端了幾個山匪大幫的老巢,做了不少為民造福的善事。”

“只可惜四年前銷聲匿跡,江湖上再不見秋公子這號人物。傳言說你被仇家追殺而跳崖自盡,若非剛才對戰時那一招碎星絕殺,我還真不敢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