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按下深思,等上完了藥,就換了衣服去了睡睡那裡。

奴人已經把鎮上能買的宣軟食物都買回來了,擺了滿滿一大桌子,少年進去的時候,正看見睡睡整張臉都埋在一張餅裡,呼哧呼哧舔著餅子上的糖霜。

“……”

這吃相……

少年在睡睡的對面坐下,睡睡看見他來了也不理,忙著填飽自己的肚肚呢,繼續舔糖霜!

等了一會兒,少年似乎實在看不下去她的樣子,說:“孩童少進甜食。”

都舔了三張餅了,臉上糊滿了融化的糖霜,髒的不得了……

睡睡抱著大餅,見桌上甜食差不多都被她消滅了,確實有點膩,就指著一碗鹹味肉末蛋羹,說:“吃介個。”

少年似乎被她難得的聽話取悅,也不管她是不是在支使自己,順手就舀了勺蛋羹喂到她面前。

睡睡張口就接,香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小胖臉上全是滿足。

吃完一口蛋羹後,她又指了指蒸米糕。

少年放下蛋羹勺,取了筷子夾米糕喂她。

就這樣不知不覺,睡睡把桌上的每樣東西都嚐了一口,小肚子吃的圓溜溜的,少年則是伺候了她全程,渾然不覺有什麼問題。

只把伺候的奴人驚得不敢直視,更不敢開口言語!

等吃完了晚飯,睡睡照例要四處溜達消食,但這裡的人肯定不會讓她亂跑,她就直接朝少年伸手讓他抱。

少年伸出右胳膊將她抱起來,還沒來得及問她想幹什麼,就看見睡睡小鼻子嗅了嗅,嗅到了他的左肩上,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你咻傷啦,有血!”

“……你是狗嗎?”

他用了清涼止血還能掩蓋血腥味的金瘡藥,就是他自己都聞不到身上的血腥味,這小丫頭居然一靠近就察覺了。

睡睡哼了一聲,蹬著小腿讓他放她下去,說:“我不欺負病人,我寄幾酒!我想去外面玩可以嘛?”

少年並沒有鬆手,抱著她直接出門。

剛走到門口,一個奴人就匆匆來報,在少年耳邊低聲說:“少主,今日收鷹時發現有一隻鷹沒回來,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了。”

少年立馬問:“哪隻?”

奴人:“十五。”

少年幾乎沒有猶豫,立刻就看向了睡睡,如果他沒有記錯,十五是今日唯一一隻喝過這小胖丫頭喂的水的鷹。

他養的鷹,除了自相殘殺這一點讓他頭疼,從未出現過任何背主之事!

“你到底在喂鷹的水裡做了什麼手腳?”

睡睡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一臉聽不懂他什麼意思的表情。

少年正要繼續逼問,頭頂忽然一聲鷹嘯!

奴人抬頭,認出了老鷹便喊:“是十五!少主,十五回來了!”

少年:“……”

難不成,剛才是他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