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夏欣忙解釋,“不知道王爺能不能想想法子,將我帶進去,我想見他一面。”

柏越點了點頭,道:“這會兒找我想法子,之前不是還打算摸進去嗎?”

看著夏欣主僕二人的臉在火光微照下變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柏越也沒了逗他們的想法了,衝著拾一吩咐道:“把衣服拖了。”

拾一聽到後下意識執行,脫到一半的時候,才猛然醒悟,磕磕巴巴地說:“主子,我……才二十五,還沒娶妻呢,這是要幹嘛……”

“你和夏小姐把衣服換一下。”柏越依舊吩咐道,拾一鬆了口氣,“哦,只是換衣服啊……”

夏欣毫不避諱地給了他一白眼。

不登時,柏越便帶著喬裝好的夏欣進去了,獄卒們見到是清野王,問都不敢問,直接引他到了四皇子的隔間。

“越,你又來了?”梁燁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不是我來了,是她來了。”柏越隨便坐到了一方木凳上,看了眼夏欣。

“誒,夏欣姑娘,你怎麼來了?”梁燁看著夏欣更加意外了,隨即就衝柏越責怪道,“你怎麼能帶她進來了,如今局勢這麼緊張,不能把她拉下水。”

柏越被他這麼一說,眉毛微皺,不悅地看了梁燁一眼,梁燁接受到後,識趣地閉上了還想要繼續進行譴責的嘴。

“噢噢,四殿下,不要怪王爺,是我求他帶我進來的。”夏欣解釋說,然後從懷裡掏出一份書信放在了桌上。

“二哥怕有心之人攔截他的信件,便將要給你們的信藏在了家書裡,要用特殊的次序才能看到,這次序只有我和二哥知道。”

“嗯,好厲害的法子。夏欣姑娘,請吧。”梁燁笑著說,便也坐到了桌旁凳子上,期待的看著夏欣在信件上勾勾畫畫,然後謄寫下來了一封新的信:

“戰事緊張,長話短說。東南一帶有人借燁兄你的名號在拉攏勢力,但還未完全興起。此次剿匪是朝廷有人授意,目的是拖住我,還望柏兄調查下。剿匪歸期不定,晚宴上對陛下妄言成真,如今不敢多言,還望二位替我保全家人。”

“你怎麼看?”柏越看向梁燁。

“嗯,夏欣姑娘的字跡當真漂亮。”梁燁笑著抬頭看向夏欣,成功把她弄了個面紅耳赤。

“德性。”柏越罵了一句。

梁燁伸了個懶腰,舒展開身體,懶洋洋地回道:“《策論》我還是看了的。這無非要麼是有人想扶我這爛泥上牆,要麼是蓄意栽贓陷害要我的命。”

柏越將這封信放在燭火上燒盡,拍了拍袖子,實在沒眼看夏欣怔怔地望著梁燁的樣子,便抬手在她旁邊桌面上敲了一下,“誒,回神,該走了。”

夏欣猛地對上了梁燁那含笑的桃花眼,匆匆說了句“告辭”便跑了出去。

“你招惹人家幹嘛?”柏越瞥了梁燁一眼,確實是很不認同他這種沾花惹草的行為。

“又不會當真。”梁燁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後就準備上榻了,說完又回頭看了柏越一眼,“下次來給我帶把扇子來,太無趣了。”

柏越敷衍地“嗯”了一聲。

天牢外,柏越一出來便見拾一撲了過來。

“主子啊,你可算出來了,那倆母老虎太嚇人了,我衣服都不敢跟他們要……”

柏越推開了那撲上來的手,他現在只想回府休息,好好理一下亂糟糟的思緒:“行了,備車回府。”

這時拾二來報:“主子,剛剛屬下隨同蘇大人混入了江貴妃寢宮,他們……”

小半個時辰前——

江貴妃寢宮內,江貴妃和太子坐在上位,蘇華坐在下位,屋內一片沉默只有淡淡的薰香繚繞。

“朔兒,這大晚上的,你和蘇大人前來,是有什麼要緊事嗎?母妃還急著去給陛下守靈。”江貴妃面容憔悴,但仍然對梁朔擠出幾絲溫和的笑意。

梁朔欲言又止,似乎是沒想好怎麼開口,當江貴妃詢問的目光再次投來時,他試探著問道:“母妃,你的鳳釵呢?”

“噢——”江貴妃乾笑了一聲,“這幾日大喪,戴著鳳釵實在是有些不合禮數,便將它取下了。子畫,去把本宮的鳳釵拿來——”

一名宮女應聲而下,不一會兒,便捧著一枚黑檀木簪盒上來,梁朔接過開啟一看,果然鳳釵貴氣非凡,顆顆珍珠都泛著淡綠的柔光,他拿出來一看,心瞬間涼了。

果然,在鳳釵的一側,空了一顆珍珠的位置。

“母妃,前些天晚上,你是否去過驚春苑?”

江貴妃臉色如常,仍然溫和地說:“晚上我一般是不出去的,怎麼了嗎?”

“沒什麼……”梁朔將鳳釵輕放進盒子裡,語調一下子低了下來,

“蘇大人,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