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野王,你不接旨嗎?”

沐子優的話語帶著冷意,這位年少的女國師雖然鮮少參政,卻有帶著一身的威嚴之氣,像是天生的上位者。

柏越抬頭不卑不亢地對上沐子優審視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回道:“臣,清野王柏越,接旨。”

“如此便好。”沐子優沒有理會他言語中挑釁的意味,接著安排國葬事宜。

這時,江貴妃抽抽噎噎地用眾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

“陛下成日裡憂心國事,不想操勞成疾,才著了刺客的道。國師大人,這可要嚴查啊……”

不等沐子優說話,梁朔便憤憤不平地走到眾人前,

“兇手孤已經找到了,來人,將四皇子打入天牢,孤要親自審問!”

柏越看了梁朔一眼,沒有說什麼,目光在和梁朔身後的沐子優對上的同時,兩人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某些意思。

梁燁也知道這遭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了,索性便隨了梁朔的意。

“怎麼會這樣……四皇子殿下可是皇后娘娘嫡出的,平素裡陛下常誇讚姐姐教子有方,如今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江貴妃一邊說,一邊借用手帕抹淚的功夫,和旁邊一位嬪妃交換了個眼神,那嬪妃頓時意會,也忙委屈巴巴地說道:

“皇后娘娘最近身體不適,連今日這個時候都不能到場,想必也難以管束四皇子殿下吧……”

兩人一唱一和,在場的眾人也就明白了。這明面上是在為皇后說情,可實際上還是在指責皇后德不配位。

大臣們開始小聲議論紛紛,如今這形勢江貴妃可是得勢,太子登基,皇后失德,那她這生母可不得坐上太后之位,再加上江丞相在前朝把控朝政,這江家以後,可不得一手遮天。

“貴妃娘娘,下官乃禮部尚書,適時提醒一句,這人還沒審呢,就這麼給四皇子和皇后戴上罪名,怕是有失禮數。”

林大人恭敬地站起來作揖提議道,他的態度不言而喻。

夏琰湊近蘇寒說道:“這老頭平日裡滿口仁義道德、禮數綱常,和我經常在朝堂上慪氣,如今這麼一看,到還有幾分順眼的意思。”

蘇寒推開他,輕聲說:“他看你不順眼是有原因的,你自己也不想想你是一幅什麼樣子。”

“噢~我什麼樣子,說來聽聽。”

“你這人死不悔改,陛下剛駕崩,你這副樣子是嫌命長嗎?!”

蘇寒拍開夏琰湊過來的腦袋,低聲警告他,這裡跪著一群大臣,間隙本就無多,談話聲音不小點很難不被有心之人聽見。

“下官大理寺少卿蘇華,願意輔佐太子殿下徹查此事,定會查出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一位官員又站了出來,站在林大人身邊,同樣強硬但又不失禮數。

梁朔眯了下眼打量了一下蘇華,緩緩說到:“蘇大人,孤記得你是徵北將軍府二公子吧,孤甚是看重蘇大人一家忠烈,既然蘇大人想為孤分憂,那自是好的。”

“謝殿下!”

……

一日之間,梁國全國上下白衣縞素,哀悼孝景帝駕鶴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