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優此言一出,眾人疑惑地面面相覷。

“國師大人啊,您可知為何中止宮宴嗎?”江丞相向沐子優深作一揖,恭敬地問道。

“是呀是呀,這可是中秋宮宴,有什麼事能中斷宮宴啊?”“這宮宴開始了,陛下還沒到,莫非是真的有什麼大事?”“能有什麼事啊……”

官員們紛紛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可沐子優卻似乎沒有解釋的意思,她將令牌交到御林軍首領手上,便準備離開。

這時,一聲嗤笑傳來,儘管在一眾竊竊私語中,這道不和諧的聲音也顯得那麼引人注意:

“呵,就憑一個令牌,就留下這麼多人,也沒個解釋。本王時間金貴,沒空浪費在這裡。”

沐子優驀然轉過頭,看著這聲音的來源,是一個年輕又滿身傲氣的王侯,就是那一雙極具攻擊性的眼眸,讓人很不舒服,似乎能洞察到的人心底的秘密,又好像蓄滿了陰謀。

她深呼了一口氣,像是排擠開眾人宛如實質的目光,繼而抬頭說:“宮中潛入了刺客,陛下受到了驚嚇,舊疾復發。”

說完她便沒有停頓地走了。

歌舞撤去,御林軍把守在殿內,眾人坐在座位上,面對這突發的情況不知所措,女眷們不安的目光投向自家的頂樑柱,群臣小聲議論卻又不敢妄加揣測。

梁燁給自己和柏越倒了一杯酒,笑道:“這刺客保密做得不行啊,你看這皇室上到嬪妃下到皇子公主,只有我這個不受寵的四皇子來赴宴了,像是訊息早就傳開了一樣哈哈哈。”

確實,大殿坐席是按照從皇室到王侯到官員排列的,如今自四皇子梁燁往上的座位,都是空著的。

他又像想起了什麼一樣,用手肘戳了下柏越,悄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怎麼也來赴宴了?”

柏越避開他的親近,無奈的說:

“我是猜測的,具體我說了你也不一定明白。現在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一是陛下在此之前已經病重了,你想想啊,陛下生病,各嬪妃不得爭著表達關心嗎?誰還關心晚宴的情況;二是宮裡在故意封鎖訊息,我們兩人是從不問世事的皇后那裡出來的,所以不足為患沒有被管制。至於這個訊息是什麼,你可以大膽猜一猜。”

夏欣在不遠處看著兩人談話,好像清野王提出了什麼問題而四皇子在思考,她拉了拉林玥的衣袖,在她耳邊說道:

“你不覺得清野王和四皇子走那麼近很危險嗎?”

林玥也湊近她耳邊告訴她:

“這兩人是表兄弟,都有名無權,不參加奪嫡之爭的。”

夏欣明白地點了點頭,心想,明明娘在北漠出發的時候就提醒她一定要小心皇子王侯,大哥也說清野王不可小覷,為什麼京城裡的人卻認為他安全?

除非……他是裝的?

這邊,梁燁提了好多想法,都被柏越否決了,正在準備放棄時,看見夏琰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在幹嘛呢?神神秘秘的。”

夏琰笑道,他的位置本來和兩人隔了幾個王侯和幾個尚書,如今他位置那圈已經是議論的中心,於是他索性離席來到略顯冷清的兩人這裡,

“越,你可是天生的屏障啊,你往這裡一坐,旁邊的大臣都不敢往這邊靠,倒是得了一份清淨。”

“誒,仲清兄,要不你猜猜如果宮裡此番是為了封鎖訊息的話,那是什麼訊息呢?”

梁燁看見夏琰就像看到救星一樣,像夏琰這種朝廷命官,看問題應該會準一些。他們三個平素就交好,此番說話便也沒了避諱。

夏琰隨便拖了張席子就做在了兩人中間,聽梁燁這麼問就知道八成是柏越的想法了,他望向柏越,看著對方漫不經心的樣子,又看到梁燁認真的模樣,便帶上了幾分揶揄之意,湊到兩人中間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