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內歌舞昇平,幾天前也是這樣,一樣的地方,一樣的場景,只不過這次換了唱主角的人。

柏越左邊是沐子優,右邊是江丞相,梁燁他們作為同姓王爺自是在前面,正對面是梁朔的一些嬪妃,一些柏越叫不上名字的鶯鶯燕燕。

“後生可畏咯,後生可畏。”江丞相看著主位上的梁朔,又向柏越敬了一杯,“這政局可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了哈哈哈哈。”

柏越跟他碰了下杯,但並沒有接話,這種場面話往往只是開場,這老狐狸是有話要對他說呢。

“王爺,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啊,以後我們一同共事,有隔閡可不行啊。”江丞相又打著哈哈道,試探著問。

柏越禮貌性地笑著對江丞相說:“怎麼會?丞相是上一輩的人。”

大殿正內是一群紅袖舞娘在舞動著水袖輕歌曼舞,明眸皓齒,顏若桃李,回眸一笑,波光瀲灩,美人起舞的確是很容易讓人放鬆下來。

江丞相點點頭,笑道:“我們這上一輩的可都沒幾個了,以後這重擔還是得由你們來挑啊。”

這老狐狸在試探我,柏越這般想著。又想起先前夏琰的密信,他說他懷疑朝廷中有人在故意拖延東南戰況,柏越心裡便多留了份心眼。

看到柏越眼中明顯的戒備的神色,江丞相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那群舞女說道:“王爺,如果八年前我有一個非常珍愛的愛妾失蹤了,如果我一直找的話,我還有可能找到她嗎?”

柏越看了看他,看見江丞相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精明,笑了笑,把他放在他肩上的手拿開放在身前桌案上,“丞相問我是問錯人了,我可沒有什麼惦記了八年的愛妾。”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有也好,沒有也好,早就聽聞王爺不近女色,可是真君子哈!”江丞相對他這答覆好像很滿足,笑著又敬了柏越一杯。

柏越將酒飲下,意有所指地笑道:“江丞相不愧是狀元出身啊。”這老狐狸,還惦記了八年的愛妾,這譬喻用的可是巧妙,那他就陪這老狐狸玩到底,“不過我如果有的話,早就放下了。但是有的人不會啊,就像丞相大人這樣情根深種的,當然會一直惦記了。”

見自己的目的被這麼戳穿了,江丞相也不惱,打個哈哈就過去了。

相比於這邊的劍拔弩張,王爺那塊可算是其樂融融。

二王爺梁傑時不時偷瞄一下對面的嬪妃和中間舞女,還不忘和自家四弟交流感想,全然不顧坐到兩人中間的梁惠的想法。

“誒誒誒,四弟你快看啊,對面那個美人,真是絕色,一顰一笑都是風情啊,只是可惜了啊。”

“可惜了什麼,二哥?可惜沒讓你一親芳澤?”梁燁開啟摺扇捂住半邊臉龐,若無其事地和梁傑打鬧。

“嘖,哪裡?這是皇兄的人,我怎麼敢想。只是可惜了這麼美的美人,就要一生被禁錮在宮裡了。想來還真是暴殄天物。”梁傑有些可惜地說。

“得了吧,你替人家打抱不平,人家可覺得入宮是榮幸之至的事情。”梁燁用扇子輕點了下那群舞女,笑道,“二哥喜歡這種濃妝豔抹的嗎?”

梁傑倒也坦誠地點頭笑道:“這種張揚的美,最是攝人心魄了。”他又往梁惠這邊靠近了點,試圖越過樑惠跟梁燁更近的交流,“誒,四弟看你這樣的,你應該比較偏好清純美人吧,那正巧,我看到了一個,冰肌玉骨,就像空谷幽蘭,絕對合你的意。”

“真的?二哥說來聽聽,到底是何方美人?”梁燁看他這般興致高漲,索性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

“芸良閣,頭牌歌姬,清靈,真的百聞不如一見,而且這清靈姑娘不隨意出來獻唱,不過四弟一去,那定將俘獲芳心的。”梁傑笑嘻嘻地說道。

梁惠看著面前這兩個拱來拱去的腦袋,又聽到這麼不堪入耳的話語,不禁有些惱怒,把兩人硬生生地分開,氣道:“天**宴,你們兩個怎可聊青樓之事?”又怕被有心之人聽到,便只好壓低著聲音訓誡道。

梁燁一笑,把摺扇合攏,無辜地道:“我可沒說什麼啊,三哥。”

看對方反水來得措不及防,梁傑頓時就蔫了,悻悻地說:“三弟你也太不懂風情了吧,怪不得一直沒成親……”

梁惠白了他一眼,道:“我記得你的封地是臨安吧,那可真是順了你的意。”

“誒,三哥你別說,臨安姑娘,江南美人,詩情畫意,那可是好地方啊。”梁燁也進來添油加醋一把,促狹地朝著梁傑笑得眯彎了眼睛。

“我覺著挺好的,三日後便前去。”梁傑看著梁惠,突然疑惑道,“誒,三弟,怎麼沒聽到你的封地?”

終於到這個話題了,梁燁用扇子撐在桌子上面,仍是含笑地看著兩人。

梁惠慢慢地給自己斟了杯酒,神色有些奇怪,最後還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