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劫後餘生 入修行 出死局 第三章 劫後餘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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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溫暖的陽光灑在了光城的每個角落,像是想喚醒每一個逝去的靈魂。
平一好似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光城被一張邪惡的巨臉吞噬。
想到那個邪惡的巨臉,平一一個激靈,想醒來,想睜開眼,卻發現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壓著他,讓他睜不開眼,也動彈不得。
當一縷陽光灑在那個破爛的瓦片上,平一感受到了溫暖,這溫暖帶給平一一股力量,平一使勁兒地去睜開雙眼,或者說平一的靈魂掙脫了瓦片的束縛飛了出來,看到了如今寂滅的光城。
平一那顯得極為虛幻的靈魂飄蕩在那破爛的瓦片上,虛幻的好似一陣風便能吹散。
“原來這不是一個夢”,平一怔怔發呆,心裡發苦,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看如今的自己,虛幻的光影組成了一個縮小版的平一,這應該就是自己的靈魂了,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活了下來,又為何成了如今的模樣,但身下瓦片傳來一股淡淡的聯絡,估計跟這破爛瓦片脫不了干係,沒想到當時一個好奇,如今救了自己一命。
平一又看了看四周,房屋建築倒是完好無損,只是街上的人都被那巨臉吸乾了,已變成了骷髏,一時間,平一心裡有些恍惚,昨日還人頭攢動的光城,如今卻宛如地獄模樣。
父親母親,小清禾,劉司張傘,城主,還有重甲士兵,平一心裡發酸,虛幻的拳頭緊握,心裡一股抹不去的仇恨凝聚起來,平一狠狠的對自己說:不管巨臉有多厲害,既然自己還活著,這仇就一定得報!不死不休!
平一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骷髏架,還保持著蓄勢欲划向巨臉的姿勢,嘆了口氣,在巨臉面前自己太渺小了,那種有心無力的挫敗感,自己如今該如何復仇…如今光城除了自己估摸著很難再有活著的人,哪怕想習得本事,也無人可求教。
想了半天也無結果,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平一嘗試著向家飄去,想看一看父親母親,多次嘗試後,卻發現始終無法離開瓦片一丈遠,超過一丈的距離,自己的靈魂體就一陣虛弱,陣陣發冷,彷彿要隨之消散。無奈的平一盤坐在瓦片上發呆,這可如何是好,難道只能這樣呆在這裡…
日落西山,夜色降臨,平一身體一陣哆嗦,好冷,隨後靈魂體本能的向著瓦片靠去,瓦片上光暈閃動,平一被吸進了瓦片裡。平一這才感覺到溫暖了許多,只是瓦片裡如今一片漆黑,精神疲憊的平一不知不覺緩緩昏睡過去。
當第二天的陽光再次灑在瓦片上的時候,平一又感覺到了溫暖,緩緩醒來。平一嘗試著觸控這種溫暖,虛弱的靈魂體彷彿飢餓的乞丐,貪婪的吸收著,平一心裡又驚又喜,他感覺到一股股能量暖流向著自身匯聚,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體逐漸的凝實,這一股股的暖流讓他感覺到自己似乎強壯了許多。
約莫一刻鐘後,那股暖流漸漸消失,平一有些意猶未盡,感受著剛吸收而來的暖流,毫無違和的融進了自己的靈魂體,自行在靈魂裡流轉,細看之下,彷彿依照著某種玄妙的規律在流轉,每在自己身體裡轉了一圈,就感覺自己的靈魂更有勁兒了一些。平一凝視著這股暖流流轉的路線,凝視良久,還沒看出個所以然,便傳來一股眩暈的感覺。平一搖了搖腦袋,暫時放棄了研究。
平一跳出瓦片,往瓦片一丈外走去,剛處瓦片一丈範圍,又感覺到靈魂在衰弱,只是較之昨日,能多堅持一會。
皺了皺眉,這程度可走不了多遠。平一回到瓦片上,盤腿而坐,陷入沉思:這瓦片裡的暖流似乎能強壯自身,可是剛吸收了約莫一刻鐘便沒了,想解決這一丈範圍的限制,得想想其他辦法了。
平一起身,飄下瓦片,伸出雙手去抓瓦片,沒有抓實的感覺,雙手毫無阻礙的穿過了瓦片,平一愣了愣,這…我還真是一鬼魂,實物都觸碰不了。
圍著瓦片轉了一圈,碰不得實物,就帶不走瓦片。平一盯著瓦片陷入沉思,忽然靈光一閃,自己如今還能有所倚仗的就是剛剛從瓦片上吸收的那股暖流了!
平一閉上眼,感受著身體內的暖流流轉,用意念嘗試著在那股暖流流轉到手指時引匯出來,然而那股暖流毫無動靜,平一平心靜氣,一次一次嘗試,漸漸地,那股暖流似乎感受到了平一的意志,在左手食指處分出了一縷氣息。
平一睜開眼,看著右手食指指尖上的一點淡青色的光點,這應該是那股暖流分出來氣息。伸出手,用食指指尖輕輕地朝瓦片碰去,在接觸到瓦片的那一刻,指尖傳來的阻力,讓平一欣喜若狂,真的可以!
按耐住心中的狂喜,平一靜下心來,嘗試著將更多的暖流引匯出來,慢慢的將其佈滿手掌,不知不覺已是日落西山,平一的手掌心已是被一層薄薄的淡青色光芒所覆蓋。
平一抬手抓向這破爛的瓦片,眼裡透著欣喜,這意味著他將可以去想去的地方了,而不是被困在這一丈之地。
這股能量沒有讓平一失望,抓著瓦片,隨著平一力量的加大,用力一抽,瓦片脫離了平一的骷髏手掌,被平一的靈魂體抓在手中。
然而平一的骨架卻是沒能經住這番力道,瀕臨散架的骨架,嘩的一聲碎落一地,平一看著地上自己的骨架碎的七零八落,無語的咧了咧嘴,好傢伙,自己把自己碎屍萬段了。
黑夜裡,一個散發著淡青色光芒的小人,手裡抓著一塊比他還大了一圈的破爛瓦片,向城內飄去。
進了家門,家裡的陳設還是原樣,只是沒了生氣,管家和小廝的骨架倚在院內的一顆枯樹下,頭顱看著天,上下顎張得老大,估計也是被巨臉嚇到了。平一轉了一圈,才在內院的臥房找到了父親母親,兩人坐在桌邊,桌上兩盞茶杯,杯裡的茶水還是滿的,母親的雙手握著父親的右手,臉朝著父親,像是再安慰囑咐著什麼,父親看著母親,嘴巴微張。
平一眼睛酸楚,似有眼淚流下,怔怔地看了良久,方才緩緩回過神來,慢慢轉身,如今的自己,便是連為父母入土為安的力量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