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軍的軍醫擦去額頭的大汗,說道:“小將軍身體沒什麼大礙,匕首上的毒不是什麼致命毒,我已經用瓜蒂給小將軍催吐了,接下來只需要定時服藥排出體內剩餘的毒素即可。”

朱桓也是無語了,張輔真是個人才啊。

吃個飯差點把自己給毒死了,得虧是軍醫來得快,不然這位未來的大明柱石英國公,說不準真就這麼草率的一命嗚呼了。

“文弼啊,答應我,下次別再作死了。”朱桓感慨的對張輔說,文弼就是張輔的字。

“殿下放心,張輔命硬,死不了的。”張輔躺在病榻上,雖然面色蒼白有些虛弱,但嘴還是一如既往的硬。

張輔側頭看去,發現朱高煦不知道在搞什麼東西,開口問道:“高陽郡王,你這是作甚?”

“嗯,我在給你準備後事。”朱高煦把手中的東西放到了張輔床頭,正是一個花圈,中間是一個大大的“奠”字,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恭送大明張公文弼”。

張輔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高陽郡王,我還沒死呢。”

“沒事,不差這一會兒。”朱高煦淡淡的說。

張輔:“……”

我草你二大爺!

你可別尼瑪擱這兒放你那螺旋推進式噴射嘎嘣屁了,什麼特麼的叫不差這一會兒了?感情我就能活一會兒了不是?

你大爺的朱高煦!

朱桓笑的胃疼,果然,要治張輔這個社交牛逼症的天花板,還得是朱高煦的邏輯牛逼症。

臥龍鳳雛,得一可得天下。朱棣兩者兼得,當真是天選之人。

……

張輔的事並沒有影響軍隊的推進,依舊是以正常的速度趕往金陵。

大明的軍隊從來不會因為某個人而停下腳步,在明軍之中,就算是要死了,也應該死在馬背上,而不是病榻上。

若不是有如此王者之師,朱棣又豈能以一州之地虎視天下?

朱桓騎著白馬,和吳起、曹休並駕而行。

“鎮江的仗打完了,回金陵以後,要是在打仗,恐怕就是逼著朝廷軍決勝負的仗了。”朱桓感慨的說:“歲月如梭啊,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做了這麼多事了。”

“並非時間過得快,而是我們打的太快了。”吳起笑道:“逢戰必勝,豈有不快之理?”

“下一仗,你覺得該打哪兒?”朱桓問道。

“若是按照常人邏輯,應當優先攻打淮安,可末將認為,應該先打徐州。”吳起說道。

“哦,這是為何?”朱桓有點感興趣了。

無論是燕王府的幕僚們、還是將官、亦或者是朱棣本人,都認為下一仗該打的是淮安。

駙馬都尉梅殷坐鎮淮安,兵馬精良,若是不破了淮安恐怕很難往北走過去。

“梅殷鎮守的淮安固然是無可不打的重鎮,但末將認為,沒必要第一個去打淮安。”吳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