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現在的藩屬國有三個,分別是徐國、鍾吾國與蔡國。

這對於日後慶忌問鼎中原,稱霸天下,那是大有好處的。

只是,現在吳國的當務之急,還不是跟諸侯逐鹿天下,博取一個霸主的虛名。

有生之年,慶忌自然是也想跟齊桓公、晉文公、楚莊王一般,當個諸侯霸主,成為春秋五霸之一的。

但是,若無強大的國力作為支撐,這霸主的名分,也不過是過往雲煙!

來的快,去的也快!

在蔡侯離開後,慶忌又特意在專門飲宴用的宮殿——長樂殿,設宴款待一眾老世族大臣。

受邀前來的,有公子燭庸、掩餘,太宰季札、太僕申息與少府被離五人。

他們心中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慶忌這般單獨設宴,一定是有大事要跟他們商量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慶忌揮手讓身邊的內侍、宮娥通通退下,以此讓隔牆無耳。

重頭戲來了!

季札等人心中都不禁咯噔的一下。

只見慶忌將手中的酒爵緩緩的放在桉上,笑吟吟的道:“二三子,爾等皆是我吳國的社稷之臣,寡人之肱骨。”

“今夜讓爾等赴宴,實有大事商量。”

“請大王明言!”

季札鄭重其事的道。

“最近,一直有一個問題,困擾寡人。”

慶忌慢悠悠的道:“關於西地的封君,若鍾離君、巢君、舒鴆君等人,權柄過甚。於其封地內,有募兵、徵稅、行政刑獄之權,且世襲罔替,除卻無邦交之權外,與天下諸侯之國,別無二致。”

“寡人心有疑慮。西地的封君,能叛楚投吳,便不可叛吳投楚乎?”

“西地,自古以來就是吳頭楚尾,不時朝吳,不時朝楚,左右逢源,夾縫求生。吳國強勢則投吳,楚國強勢則投楚,古往今來莫不如是。”

頓了頓,慶忌又故作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道:“故,寡人實在不該如何對待西地的一眾封君。”

“西地將置縣,以大權於縣令,然當地之人,究竟是該聽命於封君,還是聽命於縣令?”

慶忌有這樣的擔憂,不足為奇。

這個問題,早在慶忌攻取群舒之地的時候,就曾經跟范蠡探討過,只是當時忙於攻取楚國的更多城邑土地,故而擱置不提。

現在戰事已經結束,慶忌必須要解決這一問題才行!

季札、燭庸等人對視了一眼。

季札首先道:“不知大王有何對策?”

“寡人之意,欲遷西地之封君於我吳國本土,改封其地,或削封地為食邑,仍不改世襲罔替之事宜。”

“這……”

儘管已經在大致上猜出了慶忌的想法,可季札依舊是詫異不已。

慶忌真的要這麼幹?

“大王,若削西地之封君封地為食邑,又遷於吳國本土,恐不能使人信服。”

季札嘆氣道。

“寡人何嘗不知?”

“大王或可改封其地,以縣令對西地有直接治理之權。”

“然,封君權柄過重,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