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為伐楚做準備的慶忌,正在整個吳國的範圍內招募士卒,打造戰車,厲兵秣馬。

雖然不是滅國之戰,但以楚國那巨大的體量,吳國欲伐楚,要投入到戰爭中的兵馬,勢必要比上一次的滅越之戰多的多。

五萬人,是最穩妥的軍事力量。

後期還指不定要加徵兵馬,投入到前線去!

就在這時,一個突如其來的喪訊,傳到慶忌的耳中——

越侯允常薨。

這讓慶忌是頗為唏噓的。

因為允常的死,或多或少跟慶忌脫不了干係。

歷史上的允常,能一直活到公元前496年左右,現在卻因越國滅亡而被氣得折壽十餘年。

由此可見,氣大傷身,讓人面目全非且不說,關鍵是會短命!

“大王,你真的不去拜祭一下臣妾父親嗎?弔唁也可。嗚嗚嗚嗚……”

滋德殿內,原本還在處理政務的慶忌,就被王后季蔻告知允常病逝的訊息。

父親過世,作為女兒的季蔻自然是非常難過的,所以依偎在慶忌的懷中尋求慰藉。

看著在自己懷裡哭得梨花帶雨,稀里嘩啦的季蔻,慶忌亦是動容,心疼的拿手絹為她擦掉眼角的淚水。

正所謂要想俏,一身孝。

在這件事上沒心沒肺的慶忌,覺著此刻穿著一身素服,披麻戴孝的季蔻,真是別有一番韻味兒。

當然,季蔻服喪期間,慶忌還是規矩一些好。

只見慶忌一本正經的道:“王后,請節哀。不管怎麼說,越侯都是寡人的岳父,既病逝,前塵往事,就一筆勾銷。”

“明日,寡人便與你一道前往越侯府上吊唁。”

“謝大王……”

季蔻很是感動,一臉深情的望著慶忌。

作為多年的對手,慶忌對於允常並沒有多少的恨意。

只是巴不得允常早點死掉,不是壽終正寢,而是晚年不詳的那種。

因為越國固然已經滅亡,但立國一千多年的姒氏,大禹後裔,在越人的心目中依舊擁有著崇高的地位。

慶忌善待允常,能在一定程度上緩和越人對吳國的仇視,繼而加快吳越兩國融合的步伐。

吳越文化相近,但越人若是對吳國沒有太大的認同感,吳國就沒有從根本意義上征服越人。

這注定是一個潛移默化的過程。

時間,會讓人遺忘許多東西,譬如仇恨!

“大王,可否給予臣妾父親哀榮?”

“那是自然。”

允常都已經病逝,慶忌也不能小氣的連一份哀榮都不給,那顯得慶忌心胸狹隘,無容人之量。

就在慶忌思索著給予允常怎樣的哀榮,才能讓國庫花銷不大,且中規中矩的時候,便聽到寺人來報。

“大王,越侯嗣子勾踐求見!”

“宣!”

“唯!”

勾踐求見於慶忌,一定是來報喪的。

因為不管怎樣,允常都是慶忌的封臣,越國雖滅,但“寬宏大量”的慶忌,仍舊沒有下令處死允常、勾踐父子二人,反而給予了頗為優渥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