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夫妻該做的事,我一樣……

晚青妤的脊背重重撞上粗礪樹皮, 未及呼痛,蕭秋折帶著竹葉香的氣息已鋪天蓋地壓下來。

她偏頭躲開近在唇邊的灼熱,玉簪刮過樹皮發出一聲刺耳聲響。她的腕骨被蕭秋折扣在蒼苔遍佈的樹幹上, 繡著銀竹紋的廣袖糾纏著藕荷色披帛, 在春風裡翻湧著。

蕭秋折的手指從她的嘴唇滑到她劇烈起伏的頸側, 唇瓣擦過她的耳垂,溫熱氣息漫進綾衣交領, 晚青妤身上一麻, 抬腳踢向他的膝骨, 繡鞋金鈴尚未作響, 人就被他掐著腰肢提了一下。

他身形高大, 俯身下來把她整個人罩在懷裡,顯得她更加嬌小。

她的腰肢又被她禁錮在樹幹上,隨著紊亂的呼吸聲,他的唇霸道地覆上了她的唇,起勢淩厲卻藏萬千纏綿,碾碎了她唇間將出未出的呼聲。

晚青妤想要咬他,換來的卻是驟然侵入唇齒的滾燙。

“你……”她啟唇欲咬, 被他趁機侵入的舌尖攪碎了話音。他的吻像他慣用的狼毫筆鋒,裹挾著硃砂與金粉的暴烈,碾碎她所有未出口的話語。

他的指腹摩挲著她的後頸,喉間溢位的聲音比落在春水裡的花瓣還輕:“聽話,親一會。”

蕭秋折的聲音低低沉沉,落入晚青妤耳中, 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感。她顫了顫嗓音,低聲道:“你別這樣,大白天……在我家門口。有什麼話我們先說清楚好不好?你先別激動。”

時下, 蕭秋折被情愫所擾,幾乎失去了理智。所幸晚青妤尚存一絲清明,只是她還未及勸住他,又被他一把掐住了腰身。

他的鼻尖蹭著她的鼻尖,呼吸溫熱,聲音低沉地道:“晚青妤,你是我的妻子,我可以親你。”

他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她只覺得胸口一陣起伏,心跳如鼓。她望著他那雙如春水般的眼睛,緊張地抓著他的衣襟,再次勸他:“你先冷靜下來,我們先說一說好不好?”

她總是這樣,冷靜、剋制,正因她太過冷靜,才讓他生氣。

他不答應,低頭又吻了上去。這次吻的霸道,先是含住她的唇,隨後舌尖撬開她的齒關,想要索要更多。

她幾乎被他的強勢攻陷,他的雙手捧住她的臉吻的更深。晚青妤驚慌地捶打他,卻被他伸手矇住了眼睛。

他的手掌覆下來,漸漸地,在他越來越深情的親吻下全身軟了下來,幾乎癱進他的懷中。

她點了下腳尖,抓緊他胸前的衣衫,像是在迎合他。蕭秋折得到她的回應,情緒更加激動,雙手托住她的腰身,想要將她抱起。

他這一託,晚青妤尚存的一絲理智抽離出來,緩過神,用力推了推他,喘息著氣道:“你先停一下,不然我生氣了,永遠都不理你。”

她的眼下泛著一片緋紅,眼中還存著春水淌過的迷離,可大腦卻已漸漸恢複了一絲清明。

蕭秋折望著她這副模樣,被勾得笑了一下,往她跟前邁了一步。晚青妤見他逼近,慌忙往後退去。雖然她也貪戀他的懷抱,但此刻更想把事情說清楚。他見她慌張不已,頓住腳步沒再上前。

他眼中的情、欲還未散盡,眼睫輕顫了幾下,目光又落在她的唇上。

晚青妤動了動唇,細聲道:“我們先去河邊走一走。”說罷,她捂住滾燙的臉頰,快步向前走去。

蕭秋折動身跟在她身後,望著她纖細的背影,又想起方才她與張攸年站在一起說話的模樣,心中頓時升起一股醋意。他清聲道:“晚青妤,你別躲。上次我已說過,你即是我的妻,逃避也沒用。”

晚青妤聞言,停下來,轉身來看著他。他的臉上被霞光暈染出一片緋紅,身軀筆挺的站住,氣質依舊矜貴。細細看到,他頭上的發帶還是她之前買給他的。

她微擰秀眉,問他:“那和離書,你沒有簽字?”

若是簽了,他不會這般模樣。

他不回答,她又追問了一遍:“你沒有簽字,對嗎?”

她問的急切,彷彿怕他不簽。他眸光暗沉下來,低聲回道:“對,沒簽。”

沒簽?

晚青妤心口瞬時湧出一種複雜難言的感覺,可是擔憂似乎比開心更甚一些,她向他走近一步,語氣中滿是焦慮:“那太後會饒過你嗎?從昨日到現在,太後那邊沒有任何動靜,我也不知你究竟有沒有簽字。可若是你沒簽,太後定然動怒,你與我的關系撇不清,若是處理不當,太後不僅不會放過你,連我們晚家也會遭殃。”

太後那日明確說過,只要她和蕭秋折依然在一起,那三種結果,每一種都可以讓他們晚家滿門抄斬。

蕭秋折也向她走近一步,什麼也沒說。

晚青妤盡量平複著情緒,道:“太後的目的就是希望我們分開。我知道,突然和離對你來說是個打擊,但你要冷靜想一想,若此事不能妥善解決,太後一旦動怒,我們性命難保。”

“蕭秋折,你為什麼如此固執?只是一份和離書而已,我們先簽了,等事情解決後,再在一起也是可以的。你何必非要與太後硬碰硬?”

她好像很害怕太後,害怕晚家遭殃。甚至覺得他們的婚姻只不過一份和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