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章 蕭秋折:“要不我脫給你……

當蕭秋折的唇觸上來的那一刻, 晚青妤整個身子都僵住了,他冰涼的唇只是在她的唇上輕點了一下就離開了,但就是這一下, 讓她感覺心裡瞬間淌了一片海, 悸動而又激蕩得不行。

她微微仰頭, 藉著昏暗的光線,隱約能看見他好看的眉眼, 他的眸中似有暗潮湧動, 夾雜著幾分壓抑的怒意和難以言說的豔、欲。

她咬了咬下唇, 微微側了下頭, 聲音軟糯地安撫他:“你……別氣。”

她知道他生氣了, 且氣的不輕。

蕭秋折的呼吸灼熱,噴灑在她的耳畔,激起一陣酥麻。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卻被他順勢扣住了後腦,迫使她與他四目相對。

她無處躲避,只得垂下眼簾,避開他灼人的目光。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胸口上蜷了蜷, 心裡盤算著要怎麼哄他才能消氣。

而蕭秋折似乎能猜出她的心思,把她的腦袋往自己胸前按了按,嗓音又低又啞地道:“晚青妤,這次,別再來那套了。”

那套,就是誇人的那套。

雖然他挺吃那套。

但是今天, 他不想。

晚青妤未曾料到他竟能猜出她的心思。她靜默片刻,微微思索,隨即輕輕踮起腳尖, 身子往前傾了傾,一隻手撫上他流血的脖頸,語氣溫柔而關切地道:“脖子一定很疼,我們先包紮傷口好不好?夜晚了,我也困了。”

她另一隻手滑到他受傷的左臂:“你看,左邊的袖子都濕透了,傷口肯定也浸了水。你的傷本就難好,總是這樣不顧自己,讓我如何不擔心?若是你胳膊疼了,我心裡也會跟著疼的。”

她……

蕭秋折聽著她這番溫言軟語,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本想張口回絕,卻見她腳尖輕點,身子又往他懷裡湊了湊,那隻手仍輕輕捂著他受傷的脖頸,語氣愈發輕緩:“我知道你生氣了,今日是我回來晚了,也沒有提前告知你去了何處,這些都是我的錯。雖然我們如今是在演戲,但我明白你擔心什麼。若是我時常外出,或是與付鈺書多有接觸,難免會讓人懷疑。你放心,日後我會多加註意。但這些都不算什麼,眼下最要緊的是你的傷。我們先處理傷口,好不好?”

她的聲音輕如春風,帶著幾分輕哄。

蕭秋折的胸口微微起伏,心中雖告誡自己不能再被她這些花言巧語迷惑,可身子卻不自覺地放鬆了下來。

他的手依舊摟著她的腰,未曾松開。

晚青妤見他神色稍緩,心中略安,又輕聲道:“其實今日去外祖母家時,我便想著何時能帶你一同去看望她。她老人家時常唸叨你,只是你近來事務繁忙,又受了傷,我怕她擔心,便未提及。待你傷好了,我們一同去鄭重拜見她,可好?今日外祖母還提起你,說你從前待她極好,連她手中的柺杖都是你特意為她買的。那時她眼睛不好,你常去看望她,還揹她很遠的路去看望我父親和……”

“晚青妤。”蕭秋折低聲打斷她,“這些話你之前已說過一邊遍了,換點別的。”

換點別的。

晚青妤沉默了片刻,接著道:“蕭秋折,你在我心裡,和別人不一樣,你樣貌好,有才華,又心地善良,心胸寬闊,不愛必計較,又不會為難人,生了氣一會就好了,放眼整個京城,能像你這般好的男兒郎,恐怕找不到第二個。”

她……

他心裡舒坦多了。

他果然還是吃這套。

他深吸了口氣,情緒漸漸平穩下來。

晚青妤又勸他:“我們現在先去處理傷口,我手上沾了這麼多血,傷口一定不輕。你也與我說說,是哪個混蛋傷了你?等回頭我替你報仇。”

“晚青妤。”蕭秋折終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哄人真有一手。

這一套下來竟把他整笑了。

晚青妤見他笑了,也跟著笑了。

她拉起他的手,將他帶到桌前,摸索著想要點亮蠟燭。蕭秋折卻伸手抓起桌上的蠟燭,點燃了起來。

燭光搖曳,房間內頓時明亮了許多。晚青妤這才看清他脖子上的傷口,不由得驚道:“傷口竟這般大?這又是怎麼受的傷?”

蕭秋折見她如此緊張,揚了揚唇角,坐下身來,望著她,回道:“今日在酒樓裡與顧家的人動了手。他們欲活捉陸臨,我趕去阻止,便與他們打了起來,脖子上不小心受了傷。不過無妨,這點傷算不得什麼,很快便會好,也不覺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