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西南發難

嘉禾認罪自裁的訊息傳進宮時,梁文帝正在和崔相下棋。眼看快要輸了,他將棋子扔回棋簍,“還有事情商議,下次再與丞相手談。”

“呂梁,撤了。”

雲暮將血書和一支帶血的銀簪奉了上:“陛下,公主於昨夜在牢中自戕,今早才被人發現,只留下了一封絕筆。”

梁文帝咳血多了,正忌諱看到血,猛地一眼看見這兩樣東西,他緊皺眉頭:“你念給朕聽。”

雲暮來之前就已經看過,確認沒有寫什麼不該寫的東西後才將其呈了上來。

“下毒一事皆是妾與胡安生等人所為……”

梁文帝聽後,不禁冷笑了一聲,“倒是把人撇得幹幹淨淨。”

話中說的是何人,在場的兩人都知,雲暮沒有應聲。

“老七他們也老大不小了,該上朝歷練了。崔相,平日裡你多提點他們。”

梁文帝多疑,如今沈聿明一家獨大,總讓他幻視從前的梁今越,近來又發生了下毒一事,就算沒有確鑿的證據,但他到底是不敢再輕易信一人。

雲暮也沒想此事沒能把沈聿明摘出來,還給旁人做了嫁衣。

出了宮門後,又見了七皇子身邊的小廝,“雲將軍,我們殿下邀您一敘。”

雲暮壓下不悅,隨小廝去了上次的府邸。她看著和此前並無分別的佈局,問道:“聽說那日秦王殿下將東西砸了稀爛,如今看起來並無區別。”

上次之事沈聿明得了皇上的誇,反倒是七皇子被罰了禁足,小廝尷尬一笑,“七殿下喜歡從前的佈局,又命小的們重新佈置了一番。”

雲暮看見那個熟悉的亭子,裡頭空無一人,看來今日只有她前來。

小廝把人帶到書房門口後就退了下去,沒等雲暮推開門,門已經自裡開啟。

七皇子揚著笑臉上前,“今日之事孤都聽說了,多謝雲將軍。”

雲暮呵呵笑了一聲,“殿下客氣了,不想陰差陽錯之下竟能助您一臂之力,能為殿下效力,是下官的榮幸。”

奉茶,賜座,七皇子以禮相迎,雲暮的待遇和從前相比,實乃天差地別。

七皇子率先端起茶杯,連喝了三杯:“先前是孤對不住雲將軍,孤以茶代酒,自罰三杯。”

這一次,茶水裡沒加多餘的東西,但雲暮只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殿下言重了。下官還有差事,鬥膽一問,今日您喚下官前來所為何事?”

嘉禾的屍首還擺在那兒,她得奉皇命將其“丟至亂葬崗”。

七皇子拿捏不準雲暮的想法,趁他今日好說話,直接道:“雲將軍認為朝中何人可為孤驅使?”

人還沒進朝堂,就想著如何培植勢力,雲暮真想將沈聿明提來,讓他看看旁人的狼子野心。

她勾起一個沒有感情的微笑,“殿下,您如今最終要的是如何借丞相的勢在朝堂上站穩腳跟,他們看見了您的價值,不用您禮賢下士,他們也會追隨您。”

這話說到了七皇子的心坎上,上次的那些人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他瞧不上眼,但手下有無能者,只能將就著。

如今他的手已經摸到了那把椅子,何愁坐不上去?

他親自將雲暮送出了府,“雲將軍方才所言極是,倒是孤狹隘了。”

雲暮又勾起那抹假笑,“殿下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