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這事我怎麼從不知道?”

聽到晏錦洲常常吃用都要把嫁妝箱子搬出來,祁風眉頭一蹙。

林若音忙解釋道:“大人平常很少來後院,這樣的小事也沒空向大人稟報。”

擔架上此時傳來幾聲異響。

原來是尚未恢復好的石鵑也激動起來,鬧著要下來,晏錦洲見她傷勢未好,讓她交代潤雪去辦,石鵑便告訴潤雪嫁妝單子和當鋪字據放置的地方。

在眾人的注視下,潤雪進了裡屋,從櫃子頂部將一個小盒子小心翼翼地取了下來。

染霜忍不住啐道:“錢婆子,待會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們夫人用的錢是誰的,看你還敢攀誣陷?”

錢婆子裝作沒聽到染霜的話,還朝她翻了一個白眼。

還好石鵑及時拽住了染霜,“不用我們動手,大人不會放過這個錢婆子的。”

只見祁風面色平靜如水,但就是這幅一貫淡然的表情讓人不自覺地有些發怵。

“大人,您看,所有的票據都在這兒了,夫人這些年一共當了一千五百兩銀子。”

嫁妝單子也一併呈給祁風看了,上頭有一對荔枝擺件,麒麟玉墜,還有一些樣式普通的釵都用紅硃砂劃掉了。

林氏瞬間臉上就展現出剎那即逝的笑意,緊接著就給錢婆子使了個眼神。

錢婆子立馬在地上大喊:“救命!”

“首輔大人救奴婢的命!這本子上有三千五百多兩,夫人一年的月錢也才一千兩,這之間的虧空,奴婢……不敢說……啊!”

祁風低頭看了錢婆子一眼。

晏錦洲目光也落在錢婆子身上。

她沒想到,錢婆子要利用她花的錢來算計她,原主花錢沒數,她又剛穿書不久,之前還被求解藥的事情弄的脫不開身,哪裡會對這累月的錢財花費做到了如指掌。

現在一時要她如何辯解?

林若音的臉上露出不自然的擔憂神色,她焦急地開口道:“錢婆子,有什麼不敢說的?大人在這裡做主,倘或有姐姐房裡的人手腳不乾淨,昧了良心,你還要藏到什麼時候?”

石鵑,染霜,潤雪三人皆面面相覷。

除了石鵑以前生了做首輔大人陪房的心,給林若音做過下毒之事,其他的幾人都是清清白白,從來對黃白之物都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晏錦洲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不相信沒有過不去的坎。

祁風一步步走近了晏錦洲,看的林若音是一陣心驚肉跳,男人的臉上是那麼疏離冷然的表情,通身都是不可違抗的氣勢。

林若音想象著祁風下一秒就很可能揚起寬厚的巴掌,在晏錦洲的臉上留下幾個鮮紅的巴掌印,就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十分高興,但又怕別人看出來,於是連忙用帕子捂住了嘴。

她是窮苦人家出身,知道家裡的錢有多麼重要。

想當初她有一次偷了母親的錢在集市上買了一根糖葫蘆,她父母就將她打個半死,如今,她給晏錦洲安下了一千多兩銀子的罪名,絕對能置她死地。

錢婆子跪在地上揚起了她,臉上一副驕傲神情。

可祁風接下來的動作,卻是讓她們兩都大失所望。

“抬起頭來”,祁風不容置喙的口氣逼迫的晏錦洲慢慢地抬起了頭,“不過是多花了些銀子,做我的女人,能讓你沒錢花嗎?”

“???”

晏錦洲的眼睛瞬間瞪的和銅鈴一般大。

“大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