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談話下來,兩人都對這個結果表示非常滿意。

顧寧維持著自己弱不禁風的人設,每走一步就要喘一口氣,好不容易上了馬車,她驚天動地的咳嗽聲又跟著傳了出來。

曾知州聽著這聲音,嘴角抽了抽,招呼車伕離顧寧的馬車遠了些。

咳嗽這麼厲害,又這麼虛弱,莫非是肺癆?

聽著曾知州的馬車逐漸遠去,顧寧這才坐直了身子:「謝宴呢?」

她掀開一截車簾,瞧著混亂的街道,臉色不覺沉了下來。

聞言,春玉低聲道:「謝大人擔心會被認出來,便先進城了,說是待您安定下來後,他便會來找您。」

顧寧輕哼了一聲:「找我?他不會是撇下我獨自一人去蜀地了吧?」

春玉可不敢回答這個問題,朝著四周看去就是不肯看顧寧。

見她這般模樣,顧寧便知謝宴今日之舉定然是心中有鬼,她揪著車簾,見車簾的一角皺成一團,便冷哼了一聲:「好啊!他又騙我!」

此時的滄州城內,一處僻靜的宅子裡。

謝宴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宅子,見到他的下人無不低頭,他們都謹遵規矩,不敢在此時抬頭,膽敢違抗這一規矩的人,早就身首異處了。

嶽榮跟在謝宴身後,警惕的將四周的護衛仔細地打量了一遍,這一眼看去,他在心中已經規劃好了逃跑的路線。

「行了,收起你們那點警惕性。」前方的廊下,陸源佑的臉色難看,涼颼颼地說了一句,「難不成我還會害你?」

謝宴不曾回答,但這張俊美的臉上毫無神情,已經足以體現他內心的想法了。

陸源佑氣得笑了起來:「你連我都不信?我可是你的親舅舅!若非是為了你,我又怎會在蜀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上十幾年?」

說到這陸源佑就來氣:「蜀王是個蠢貨,你可知在一個蠢貨的手底下當幕僚是何等痛苦之事?我這都是為了誰?」

陸源佑一股腦說了一堆話,謝宴臉色不變,只是掀起眼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即便如此,這也不是你對寧兒下手的理由。」

「叫得可真親熱!」陸源佑陰陽怪氣道,「你陪在她身邊也有好幾年了,總該是見過她追在楚雲逸屁股後面跑的痴傻模樣,就這麼個草包你也能看得上?還將她看得那樣重?」

越是說著,陸源佑就越是惱怒。

謝宴乃是他唯一的妹妹的兒子,妹妹含冤而亡,能夠替她報仇的唯一希望就是謝宴,可如今謝宴竟然看上了裴家的人!

「你難道不知裴家勢大?」陸源佑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若是娶了顧寧為妻,那裴家就會是之前的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