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垂下的手指微微一動,嶽明嶽榮兄弟二人便從護衛中走了出來。

「請燕六皇子去會仙樓。」

謝宴話音剛是落下,燕國使臣的馬車就停在了裴府門口。

風度翩翩的燕煜揮著摺扇,笑眯眯地走了下來,他的外貌極具欺騙性,若是不瞭解他的人,定會以為他是一位風光霽月的美男子。

但顧寧卻知道,在燕煜這張溫潤如玉的外表下,掩藏著的是一顆狠毒的心,他的手段,比起皇帝有過之而不及。

見到燕煜,顧寧並沒有好臉色。

嶽明嶽榮更是直接上前,作勢就要將燕煜「請」去謝府。

「怎麼?」燕煜眯著一雙狐狸眼,戲謔笑道,「謝大人與長寧縣主還未成婚,就開始插手長寧縣主的事了?」

他語氣戲謔,可誰都聽得出他暗藏的不善。

謝宴眼底戾氣一閃而過,他的語氣沒有起伏,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話:「縣主心地善良,素來是與人為善,但有的人仗著縣主的善心放肆,我自然不能視而不見。」

燕煜笑了笑,緩慢靠近了謝宴,挑釁的扔下了一句話。

「你還真是裴家一條聽話的狗啊!」

這話挑釁極了,可謝宴的臉上卻一點波動都沒有。

見狀,燕煜本是冷笑著神情有著一瞬間的龜裂。

尋常的男人聽了這話,怎會如此冷靜?

無論是真正入贅的人,還是靠著妻子孃家的人,都最忌諱聽見這樣的話。

然而眼前的謝宴神情冰冷,那雙狹而不長的鳳眸中不曾有一點怒氣,顯然是並未將這話放在心上,一時間,饒是燕煜心機深沉,也無法應對這一情境。

在他的預想中,謝宴應當會因為自己這句話,生出與裴家的嫌隙,但眼前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這時,顧寧好整以暇地靠在牆邊,笑盈盈地看著有些驚訝的燕煜,語調溫軟,難掩語氣中的譏諷:「燕六皇子只怕是想多了,謝宴與我,可不是你那幾句話能夠拆散。」

見到顧寧,燕煜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抹溫柔的笑:「一日不見,縣主可還安好?」

顧寧對上燕煜幽深的雙眸,便覺得雞皮疙瘩從身上冒了出來,燕煜這種心機深沉的人,可比宇文拓難對付多了。

「怎麼?」顧寧陰陽怪氣道,「難道燕六皇子還盼著我不好不成?」

燕煜笑了笑,徑直忽略了謝宴,就衝著顧寧走去。

但一隻手卻牢牢地擰住了他的手腕,饒是燕煜武功高強,一時間也掙脫不開。.br>

「這就是你們楚國的待客之道?」燕煜眼神陰沉,冷冷地盯著謝宴。

謝宴聲音很冷:「燕六皇子失禮在先,為了縣主安危,下官不得不這麼做。」

聞言,燕煜險些氣笑了:「本王如何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