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是嚇大的?我墨仲齡縱橫江湖二十餘載,可不是什麼軟骨頭,殺過的人不計其數,哦,對了!之前我在那女娃子肚皮上馳騁的時候,她那個死鬼爺爺還活著,被我挖去了舌頭,砸斷了雙腿,扔在地上,直到讓他看著我享受完了他的寶貝孫女,我才好心送了他一程,還有那女娃娃,哭哭鬧鬧的,老子就喜歡這種感覺,偏她還不知道,越鬧我越興奮,當真爽極啊!”墨仲齡嘴角揚起一抹獰笑,眼中殘留著最後一絲希望。

王令沉默半晌,忽地拔出長刀來到他身前,墨仲齡眼神閃過得意之色,清風張了張口,卻終是沒有說出勸阻的話。

“你是不是以為,用這些話激我,我就能殺了你,讓你死得壯烈?”蹲下身,將長刀架在他脖子上,然後又抵在他下身,刀尖只需再進半寸,便能讓他做不成男人,王令冷冷說道:我偏不讓你得逞,既然你這麼喜歡快活,那我就讓你臨死前,痛痛快快的享受最後一回,可千萬不要感激我啊。”

墨仲齡神色一怔,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他忽地掙扎起來,暴喝道:“有能耐就殺了我,你個狗孃養的雜碎,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來呀!殺我啊!”他看似失了理智的亂叫,卻是想要一頭扎進王令的懷裡,藉著二人之間的長刀,自刎而死。

王令手腕一轉,將刀身扇在他臉上,一道火紅的印記落下,甚是醒目。

“清風大哥,現在就去,切記!找最精悍的野豬,還必須是公的,不夠400斤的不要!”王令朝身後的精瘦男人說道,全然不顧對方瘦得跟猴子似的,走的還不是武修的道路,如何制服一頭400斤的野豬,也就是清風,換個其他人,恐怕嚇都要嚇死了,那是他孃的野豬,豺狼野豹見了都要繞著走。

清風倒是有辦法找到野豬,也能將其制服,只是不知道這林子裡有沒有400斤的,另外,對於王令的這個主意,他光是想想,就感到一陣惡寒,這小子夠毒哇,幸好自己沒招惹到他,不然,指不定自己要被他整成什麼樣呢,他哪知道,就在剛剛,他又是尿布又是種香的,王令已經偷偷的給他記下了。

不消片刻,清風便帶著一頭野豬返回,手裡也沒個繩子,只用乾柴一般的手,抓著野豬鋒利的獠牙,硬生生拖拽回來的。

說來奇怪,生性兇殘的野豬,到了清風的手裡,卻乖順異常,眼神中甚至隱隱透著懼怕,也不知他使了什麼手段,才將這頭野豬降服,看著還怪可憐的。

王令在這頭野豬身上細細打量了幾眼,腰肥體壯,肉質緊實,體格健碩,光看就知道,絕對有四百斤,也不知清風是怎麼找著的,這要放在以前他和老孫頭流亡那會兒,倆人肯定口水流得跟瀑布似的。

見野豬到來,王令看得來勁,墨仲齡卻是滿臉的絕望,恨不能立即死了才好,一了百了,最起碼還能落個乾淨點的名聲。

王令回頭看了他一眼,笑得奸猾詭異,看在墨仲齡心裡,卻是毛骨悚然,一股涼意直從腳跟竄到了後腦勺,正待他愣神,王令興奮道:“快!清風大哥,快將你珍藏的寶貝,先餵了這頭豬,讓我看看效果。”說完,他偷偷朝清風眨巴眼睛。

清風見他神情鬼祟,暗遞眼色,當即會意,哈哈笑了兩聲:“好嘞!我活了小半輩子,還沒見過人與豬結合,偏偏二者都是雄性,早就迫不及待了,今日定要開開眼界!”說著話,便從懷裡取出個小瓶,從裡面倒出一粒紅色小藥丸在手上,掰開豬嘴,一掌將藥丸拍了進去。

將紅色小藥丸吃下肚子,起初還沒什麼變化,但僅是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這頭野豬就突然變得躁動不安,雙眼赤紅,口中噴吐火熱的氣息,止不住的掙扎起來。

“孽畜!還不給我安分些!”清風一巴掌拍在豬頭上,倒是有點作用,雖說不再掙扎了,可眼神裡的狂熱卻是分毫未減。

墨仲齡嚥了咽口水,雙腿雖然已經斷了,卻還在堅持用屁股挪動自己的身子,他急急後退,無奈山洞狹小,很快便感到背部傳來一陣涼意,已是退無可退。

朝清風要來裝紅色小藥丸的瓶子,王令正要離開,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回到了清風身邊,二人背對著墨仲齡,悉悉索索,鬼鬼祟祟,也不知在忙活些什麼,過了好一陣,王令才朝著山洞裡的墨仲齡緩緩走去。

腳步不快不慢,卻好似每一步都踩在墨仲齡的心頭上,墨仲齡目眥欲裂,身軀瘋狂扭動,眼中盡是恐懼,已然方寸大亂,再不見之前的囂張模樣:“別,別,你別過來,不要過來!滾開!快滾開!給我滾開!滾吶!”

嘶啞的嗓音在山洞裡瘋狂叫喊著。

王令掐住他的腮幫子,將紅色小藥丸在他眼前晃了晃,卻不是一顆,而是一把,語氣幽冷的說道:“剛才幫你打聽了一下,聽說這玩意兒叫羅漢棍,藥效強勁,可謂同類上品,只不過光聽我這位老哥說的神奇,我卻是不信,我這人好奇心重,卻又不敢輕易嘗試,只得委屈你一下了,幫我見證一下這藥的功效,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一事。”

他說著說著,不知從哪又掏出五六個小瓶,挨個將瓷質的瓶身捏碎,用鮮血淋漓的手,拾起碎渣子裡的各色藥丸,紅的綠的黑的黃的,五顏六色,光看那豔麗繽紛的顏色,就知道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這些我就不一一介紹了,我呢,比較趕時間,乾脆全都給你用了,當然,你可愛的小夥伴自然也有,你倆都有份,就等一會兒見你們如何廝殺,我二人也不打擾你們的雅興,躲在一邊看個熱鬧就成。”王令嘻嘻笑道,在他身後,還能聽到幾聲野豬的嘶叫,那聲音聽上去,癲狂急切,聽得墨仲齡心頭猛地一顫。

望著他憨笑可掬的面容,墨仲齡好似見到了遊蕩人間的惡鬼,兩行眼淚兀自劃過臉龐:“我...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只求你讓我死個痛快...”

王令將手裡的藥丸,猛地丟到地上,一腳踩住他的胸膛,踩得墨仲齡口中鮮血不止:“你他媽現在知道說了?剛才不是嘴挺硬的嗎!說,糧隊在哪!負責押送的侍城人是否還活著?”

墨仲齡被他踩住胸口,肺都要炸了,哪還說得出話來,倒是清風遠遠朝洞裡的二人喊了一聲:“大人,他也就半條命了,您輕點折騰,不然還沒等他交待清楚,就要被您一腳送去投胎了。”

經他提醒,王令這才收回了自己的腿,俯下身子,厲色道:“快說!”

“此地向西二十里,有一處桃林,他們在那裡建了一座山寨,你們要找的糧草軍餉就在山寨裡面,至於你口中所說,押運糧草的侍城人,我...我不知道。”墨仲齡的聲音細若蚊蠅,這一夜,他糟的罪可不輕,但好在更可怕的事情還未發生,對於他而言,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他們?”王令敏銳的捕捉到了,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資訊,這個人說的是‘他們’,而不是‘我們’,也就是說,除了黑榜以外,還有其他勢力摻合在這裡面:“你說口中提到的他們,指的是誰?”

墨仲齡慘然一笑,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坦誠道:“他們便是指大離山庭,我勸你還是不要主動招惹為好,不然你的下場,不會比我好多少,甚至只會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