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狗爺是否真的入聖,我更期待,也更想知道的是他的身份!

一個邋遢酒鬼,整日以偷窺寡婦沐浴,揩油巷中婦女為樂,這份怎麼看也與“世外高人”都不著邊的卑劣形象,實在令人想象不出這份軀體之下,有著怎樣一個不為人知的靈魂?

我很期待!

我從陸堯的臉上看到了一種與眾不同的期待!

至於抱著桃木劍,隨時準備將劍拋給狗爺的張麻子,則充滿了更多的期待!

清風明月樓安靜了許久,那些鎮守每層書樓的鴻儒未見有出樓一戰者,我由此更加肯定,狗爺的實力遠超他們,亦或當狗爺腳踏虛空,身形直攀書樓六層時,這群輕易不出世的得道鴻儒,大概已覺察出狗爺暴漲的氣勢與尋常修行者不同。

我見清風明月樓內一直靜若寒蟬,只有鄭北遊孤零零立於書樓六層閣臺外眺望,小聲詢問張麻子道:“狗爺......真的有聖人的修為?”

張麻子被我問得頓了頓,搖頭表示:“以我目前的修為難以探查,但腳踏虛空的氣場,確實是十足的聖人實力!”

透過上次一劍和稀泥,讓我們總算見識了一回劍氣亂天象,但我依然覺得狗爺有虛張聲勢的嫌疑。

“那你能否從狗爺的氣勢中看出他的身份?”

廣袤天下,強者屈指可數,王朝之中的強者高手更是早被各宗門登記造冊,況且每有高手進階高深境界,必有天象徵兆,縱然是隱匿強者,也會被人發現異象,因此想弄清楚狗爺的真實身份,或許並非想象中那般難如登天。

“有可能是,但又有些不太像......”張麻子不太肯定道:“如果是......他便是如今天下唯一能與劍神李承影一較高下之人......”

“如若不是,我實在想象不出,天下還有誰能一劍亂天象,令疾先鋒梁破也不得不低眉的人!”

張麻子的話使我為之一震,大感困惑道:“能與劍神李承影一較高下?”

強如呼延灼,劍法超群,劍起東海千里斬龍,最終還是折戟石頭城,被手下留情的李承影一劍斬冠,削去了大半青絲,天下難道還有能與他扛鼎的強者?

“我早該想到狗爺的身份!”陸堯這時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因為他身邊跟著一隻大黃狗,我們習慣性稱呼他為狗爺,卻忽略了‘苟’這個姓氏!”

聽陸堯這麼一說,我急忙望向坐在我身旁的大黃,然後忍不住驚訝抬頭望向臨空而立的狗爺。

“苟姓,萬櫻珞珈山......三少爺,苟尋歡?”我激動地吼出聲,難以置通道:“狗爺是......珞珈山的三少爺!”

陸堯與張麻子這時不置可否,張麻子道:“也只有他敢和聖人叫板!”

“何止是聖人,十年前,這位狠人可是為了一個女人和自家老祖叫板,以大盤境的修為就敢越境與天人一戰......若非折了春風得意,怕是修為境界不在劍神李承影之下!”

陸堯看了看張麻子手裡的八錢桃木劍,淡淡道:“放眼天下,足以排進前三的春風得意,可比你手中這柄天師府的桃木劍威力驚人!”

我茫然問:“狗爺不用劍,能是鄭太白的敵手?”

想起狗爺之前的說辭,我就越發好奇,因為狗爺之前遲遲不肯出手戰這位儒道至聖,推脫陸堯的理由就是缺乏一柄上好的兵刃。

如今張麻子心甘情願將桃木劍交出,狗爺反而不用此劍,實在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陸堯這時揣測道:“或許狗爺從始至終就不需要一柄上好的兵刃......”

我一臉費解,望向陸堯與張麻子:“這是為何?”

陸堯與張麻子同時搖頭,他們也十分詫異,表示不知。

河畔書樓之下,圍觀人群隨著狗爺身形與書樓頂層平行,驚歎之聲越發強烈。

早已看得雙眼呆滯,瞠目結舌的黑悍婦不斷咂舌:“陸堯誠不欺我,狗爺果真是個純爺們!”

皇城之上,緩緩飄蕩而來的陌生身影不知何時環伺周空,但始終與書樓保持著百丈距離。

我瞧著原處浮動的身影,掠空而來,衣襟獵獵,心中隱隱覺得狗爺今日這場架的聲勢,勢必會超過前些日子一劍震懾梁破那次!

從皇城方向掠空而來的身影有三個,其中一位是挎弓而來的梁破,另外兩人看不真切,只覺得其中一個身著道袍,手持拂塵,遠遠望去仙風鶴骨,透著一股令人只能仰望膜拜的威嚴。

這份威嚴猶若真人下凡,氣勢絲毫不輸狗爺!

另外一個身影看著有些古怪,氣質中透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陰柔,雖也看不太真切,卻令人不敢直視,甚至是輕視。

看來強者一戰,修為相當的高手強者都能感知到,難怪天下每有強者橫空,必有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