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餘杭哂笑一聲,“徐總這種警告,也太一廂情願了吧?依我看,在姐姐的心裡,你現在比仇人還不如。還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妄想,最痴心妄想的恐怕就是你自己了!”

徐江天已經跨出了門去。

仿古的菱格窗將他挺拔的身形割裂成片片陰影,午後的陽光灑在他身上,逆光裡更辨不清他的神色,只走廊上一陣冷風吹過,捎來他同風一樣凜冽的話音:“我和她的事,不勞你費心。餘杭,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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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綃綃怎麼也沒想到,長風集團插進來的竟然是戴玢。

雖然從前自己跟戴玢打交道的次數沒有像阿承那樣多,但是兩人總也算得上是熟識了,再說,戴玢本來就是徐江天的心腹。

把她安排進來,和徐江天親自來又有什麼區別呢?

“可柳小姐……”戴玢依舊是那麼端莊地微笑著,“您當時讓餘先生過來傳話,只說不能是徐家人,也沒說不能是集團員工啊!”

柳綃綃喝了口水。

算了,戴玢就戴玢吧,戴玢也比徐江天強啊……實在不行,自己晾著她也就得了。

“那開始吧,咱們今天去哪?”

有了長風集團的投資,柳綃綃他們的裝備也立馬鳥槍換炮了。她捧著個平板電腦,仔細地查閱資料。

沒等看完,戴玢已經語調平緩地提醒她:“柳小姐,按您之前的計劃,今天要探訪的是永年寺。”

永年寺有儲存極好的壁畫,其中對中晚唐的服飾文化有極為生動的記錄和刻畫。

柳綃綃“嗯”了一聲,回頭去招呼一聲:“餘杭,咱們走吧!”

餘杭得了柳綃綃這一聲召喚,歡快地跑到她身邊來,真像個弟弟似的依偎在姐姐身邊。

永年寺離市區不遠,開車一個小時也就到了。柳綃綃身體虛弱,總是犯困,上了車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戴玢坐在後排,還不忘拿著手機向徐江天彙報情況。

“到哪了?”

“剛上高速。”

“她怎麼樣,藥吃過了嗎?”

“剛吃過,現在在車上睡了。”

“餘杭呢?”

戴玢往前掃一眼,拿上回復:“在玩遊戲。”

“協調一下,不要讓人吵醒她。”

柳綃綃一覺睡到十點多,醒來天都大亮了,她睜著一雙睡眼四下看了看。

“餘杭你怎麼不叫我?”

“看你一路睡得那麼香,誰忍心叫醒你啊?”餘杭笑笑,“再說,反正都是堵車,還不如讓你多睡一會兒。”

“堵車了啊……”柳綃綃揉了揉眼睛,把披在身上的毯子疊好,“那咱們現在就下去吧,抓緊時間!”

“欸,不行不行!你剛睡醒,最容易著涼了,快把毯子披上,咱們休息一會兒再出去。”

“不用,哪就那麼嬌氣了。”

“我聽雷哥說了,你身體不好,最近天天在吃藥呢。”餘杭把毯子幫她披上,“自己的身體自己要多注意,你總這麼粗枝大葉的,讓我和雷哥都好擔心呀!”

戴玢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這要是讓徐總聽見了,那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