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綃綃被送進病房,徐江天退了出來。

「阿承。」他撥通了電話,「立刻把最權威的婦產科專家都請過來。」

「徐總,婦產科?」阿承搖了搖頭,彷彿質疑自己聽錯了一般,「您確實是需要婦產科醫生嗎?」

「是。綃綃懷孕了,現在流產的機率很大,我必須要保這個孩子,所以你要快、快!」

阿承的腦子空白了一瞬,柳綃綃懷孕了?不是說不能懷嗎?

但徐江天的催促聲接連從電話那邊傳來,讓他不敢再有絲毫怠慢。他趕緊結束通話電話,聯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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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綃綃的病房裡人來人往,亂紛紛的,又是婦產科,徐江天一個大男人這時候進去添亂總是不恰當的。

他就坐在走廊裡,仰著頭看頻頻閃爍的燈光。

看得久了,眼睛有些澀。

「徐總,溫小姐的檢查報告出來了。」阿承已經趕過來了,舉著手機給他看,裡面是戴玢剛剛傳來的圖片,報告的右下角,斗大的字寫著「陽性」。

徐江天有些頹然地閉上眼。不管怎麼說,這兩個字都足以證明他對柳綃綃的不忠貞。

「酒店裡的證據收集了嗎?」

「事發時所有的影片還有酒杯的殘片我們都已經找到了,但是房間裡的事……」

徐江天點點頭。他並不會未卜先知,酒店房間裡當然不會有提前佈置好的攝像頭記錄下這一切。

「那咱們現在……?」阿承等著他的吩咐。

「你現在馬上拿著玻璃杯的碎片,去找駱警官,讓他化驗杯子上殘留的成分,然後把相關的線索提供給駱警官。」.五

徐江天有一種直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導致人產生如此強烈幻覺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如果警方順著這條線追下去,一旦查出什麼,那就是溫若若自作自受,與人無尤了。

阿承也很快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應了聲「是」就去了。

他一走,走廊裡就剩了徐江天一個人。

徐江天木然地盯著柳綃綃病房的門口,他不知道柳綃綃什麼時候會醒來,假如她醒來,面對這樣的結果,他該如何向她開口呢?

難道他能親口對柳綃綃承認,他和另一個女人發生了關係嗎?難道他能一邊這樣說,一邊告訴柳綃綃,他仍然最愛她嗎?

這種不乾淨的愛,對柳綃綃來說還有任何一點意義嗎?

「病人家屬!」一個護士端著托盤站在門口,「你在那兒幹嘛呢!你老婆醒了,還不進去看看?」

護士鄙夷地瞪了徐江天一眼。

這種男家屬她們見得多了,知道老婆懷孕了就美得找不著北,一聽說孩子沒了又捶胸頓足地後悔抱怨,看著吧,一進病房,這種人準把責任都推到女人身上。

什麼東西!護士暗暗在心裡罵了一句。

「我妻子情況怎麼樣?」徐江天走到門口,站在門口,詢問護士。

「不好,出血還是沒有完全止住。不過看今天晚上吧,如果今天晚上不再大量出血,孩子應該還是可以拼一拼的。」護士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誒,你待會兒別再刺激她了啊。」

「好,我知道了。」

為了方便醫護進出,徐江天刻意沒有關門,就把門虛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