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聲一響,王姨迎到門口去。

“人呢?”

王姨指指沙發上。

徐江天湊近了一看。

柳綃綃倒在沙發上,燒得渾身滾燙,額頭貼著一片降溫貼,臉上還是火紅火紅的,嘴唇通紅到發紫,呼吸急促而粗重。

她原本生得小巧,這麼病懨懨地往沙發裡一縮,更像個小孩了。

“綃綃。”他試著叫她,“綃綃?”

柳綃綃靠在沙發裡,極輕地哼唧了兩聲。

徐江天見她沒什麼反應,把她抱起來:“她吃過晚飯了嗎?”

“什麼都不肯吃。”

徐江天皺眉:“那麻煩你給她熬一點粥。”

抱著她進了臥室。

這個當口去醫院不方便,徐江天就叫來了私人醫生。

醫生簡單瞭解了病情,替她取了咽拭子:“病人叫什麼名字?”

“寫我的。”徐江天只顧著轉身去看床上的人,哪還管得了醫生?

“你呀!”醫生一邊搖頭一邊往試管上寫名字,“上次看你把她送醫院來時那樣子,就知道這丫頭跟你的關係不簡單。女朋友?”

“嗯。”他給她蓋好被子,“如果有人問起她的事……”

“阿承都來囑咐過了。”醫生拍拍他的肩膀,“一應的材料我也都準備好了,放心吧。”

徐江天點點頭:“我送你出去。”

“不用送!”醫生止住他的腳步,“我自己走。”還沒走出臥室,又返回來,“對了,這盒藥是給你的。這病傳染性強,你先吃著,預防預防。”

醫生留下一盒藥,出了門。

王姨已經把粥熬好了,端到徐江天面前。

徐江天捲起袖口:“王姨,休息去吧,這裡我來。”

王姨也樂得讓他們獨處,年輕人嘛,吵吵鬧鬧在所難免,冷戰總是不好的,現在兩個人見了面,肯定有話要說。

王姨走出房間,順手把門帶上。

徐江天把碗放在一邊,叫醒柳綃綃。

柳綃綃只覺得渾身疼痛,身上像壓了千斤重擔,眼皮都抬不起來。掙扎著靠坐在床頭,這才反應過來,照顧她的人是徐江天。

“徐總。”她現在渾身痠軟疼痛,沒力氣跟徐江天鬧彆扭了,倒是格外乖巧,“你怎麼回來了?”

徐江天給她拿了個靠墊靠著:“王姨說你病了,我回來看看你。”

柳綃綃昏昏沉沉地垂著頭,也不說話。

“醫生說你是流感。”徐江天伸手抬起她的腦袋,湊過去,額頭緊貼著她的,“你乖乖的,堅強些,扛過去就好了。”

好些天沒跟她這麼親暱了,說不想她是假的。

柳綃綃也睜開眼睛看他,他眉目間並沒有生氣的神色,反而是一貫的平靜,好像他們之間從來沒發生過什麼。

“你不……不生氣了?”柳綃綃的聲音很小,還有點啞,但是聽起來更像個委屈的小孩子,。

“你知道我生氣?”

“我猜的。”

只三個字,讓徐江天心裡熨帖多了。原來牽腸掛肚的也不止他一個人,她在背地裡不是也會猜測他的想法嗎?

“那你知道我氣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