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齊,正是耶律楚材的次子。

今年才五歲多,跟郭默的龍鳳雙胞胎郭逸、郭襄同歲,卻要比他們大了幾個月。

被郭默抱下了戰馬,小傢伙卻沒有任何的驚慌,只是好奇地打量著眼前之人。

“你就是燕王殿下?我娘說,是你要我來洛陽做人質的嗎?”

耶律齊仰著小臉,看著面前的郭默,似乎在判斷著這個人是不是孃親口中的壞人?

“哈哈哈,我就是燕王殿下,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叫我師傅了——”

看著童言無忌的耶律齊,眼珠子滴熘熘在打轉,透著別樣的機靈,這股調皮勁兒跟小襄兒有一拼。

郭默算是明白了,在另一個時空裡,為什麼老頑童周伯通,會收了小耶律齊為徒,這位少兒時期絕對是一個頑皮的小孩兒啊。

“殿下,犬子年幼無知,聽了拙荊胡說了幾句,就......”

初次見面,沒想到自己的二小子,居然如此出言不遜,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讓耶律楚材很是尷尬。

對於郭默要他把自己的二兒子帶到洛陽來,雖然耶律楚材一開始也想不明白,但是,他卻絕對不會認為,郭默這是在要人質。

燕王府發出的告示,已經讓他耶律楚材,以另類的方式名揚天下,即便是他再想效忠別的勢力,恐怕也不會有人敢接納他。

話又說回來,除了眼前的燕王殿下,耶律楚材還實在想不出來,何人值得他再去投效?

“哈哈,晉卿啊,童言無忌嘛,本王還不至於去跟自己的徒弟計較。此地並非講話之所,快快到王府去吧。”

眾人再次上馬進城,郭默卻沒有把小耶律齊還給耶律楚材,而是直接抱在了自己的馬上。

同樣的地方,相似的菜餚,只是時過境遷,此時的耶律楚材,已經不是一個月前的耶律楚材了。

那時候,他還是金國的使者,現在,卻已經是大宋燕王麾下的臣子,趙汝述和老程珌依然作陪,還多了一個河南經略安撫使杜杲。

“來,本王先提一杯,歡迎晉卿的加入,希望今後諸位齊心協力,為了天下百姓,飲勝——”

五人幾乎同時幹掉了杯中的“英雄醉”,先後亮出了杯底。

自從有了“英雄醉”,燕王府裡就沒人再用碗來喝酒了,那玩意兒真的扛不住啊。

“晉卿啊,趙尚書和程尚書你已經都認識了,他們還是我燕王府的左長史和左司馬,這位是杜杲,河南經略安撫使兼任著河南府知府。”

“你所在的許州,也劃歸杜安撫使管轄,以後在政務上有什麼不清楚的,隨時可以跟杜卿聯絡。”

“我麾下諸州,所行政令與別處不同,杜卿也會派出經驗豐富之人,到許州任同知和通判,還望晉卿儘快熟悉新的政務才是。”

當著二位都在,郭默先是給彼此引薦了一番。

杜杲也“久聞”耶律楚材的大名,尤其是在如此艱難的時刻,燕王殿下竟然拿出三十萬石糧食,換了此人過來。

杜杲並沒有因為自己是對方的頂頭上司,就顯出高高在上的樣子。

“哈哈,久聞晉卿之名,杜某今日終於見到真人了,今後還望晉卿多多建言建策,將河南諸州打造成大宋真正的富庶之地。”

杜杲也年過半百了,更是學兼文武,行事作風自然不會拖泥帶水,這些年在燕王的麾下,兢兢業業地做著分內之事。

先是任汝州知州,當魏了翁出任長安時,他也水漲船高,升任河南經略安撫使,現在更是管轄五州之地,成為一方封疆大吏。

“杜安撫使的大名,學生也是早就聞名了,河南又緊鄰著金國,在此之前學生就研究過河南的政略,實為造福萬民之舉。”

“實不相瞞,在汴梁之時,學生也曾效彷河南的做法,向大金皇帝提出過建議,可惜有些政令會觸碰朝中權貴的利益,就......”

想到自己在汴梁龍德宮裡的孤立無援,耶律楚材現在都有些心寒。

自己也曾一心想強大金國,殫精竭慮地恪守本職,更是一再上書、多種建策,可惜大多都泥牛入海,或者虎頭蛇尾。

“哈哈,晉卿啊,到了燕王麾下,你就不用擔心沒有自己施展的機會,殿下這裡從來不用為資歷考慮,也不必為沒有地盤擔憂。”

“只是缺少實幹之人罷了,晉卿正是年富力強之時,好好追隨殿下,一統宇內、指日可待也!”

趙汝述看著耶律楚材,自打上次在燕王府第一次見到此人之後,燕王給予那樣的禮遇和推重,趙汝述就上心了。

事後,透過各種渠道,將耶律楚材的詳細資料,查了一個底兒掉。

對耶律楚材瞭解的越多,趙汝述越是覺得此人的深不可測,這完全就是一個全才的坯子啊!

這樣的人物,放眼現在的大宋,還真找不到一個。